叔们又跟爹素来不睦,咱们大房只剩下佑儿一个嫡孙,这爵位……”
“三姐姐想说什么?”
殷绿笑道:“我是出嫁女,不好干涉娘家的事,你却不同,大嫂是个没成算的,你却不能犯傻啊!叔叔正值壮年,又得两位堂叔支持,佑儿还小,这爵位说不定得落到二房去,到时候你和两位嫂嫂岂不是寄人篱下,佑儿又该如何?”
殷络皱眉:“爵位的事自有族老们决定,我一个女儿家,又能说什么?”
“傻络儿,两位兄长尸骨未寒,父亲又没有下落,咱们大房遭此横祸,族中人少不得多照顾些,你只要多去几位族老面前哭几次,叫他们知道大房无依无靠,叔叔婶婶又……”
殷绿话未说尽,殷络却已明白她的意思,当场冷笑:“这些日子多亏叔叔婶婶看顾我们大房,你不心存感激也罢,竟然要我编排他们的不是!”
殷绿道:“话不能说得那么难听,怎么是编排了?他们对你好难道没有别的目的?他们难道对侯府一点想法也没有?你这个傻的,别人小恩小惠你就感激涕零了!难道你想让叔叔承爵,到时候二房的四妹妹和七妹妹就压你一头了!”
“三姐姐还是省省吧!你也说了出嫁女不好管娘家的事,爵位的事自有长辈做主,我还是少操些心要紧!我亲生父亲都要拿我换好处,叔叔婶婶对我已是天大的好了!我若不知足难道真要学白眼狼恩将仇报吗!”殷络用力擦干眼泪,冷冷说道:“三姐姐满肚子心思,不若先给两位兄长上炷香吧!也省的白穿了一身孝!”说罢,甩袖离开。
殷绿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她一直心系高子晨,谁想到他却娶了二房的殷绫,如今她兄长去世,连爵位也要落到二房身上,她怎么甘心!偏偏这个妹妹换了脾性,竟向着二房,怎么能不叫人气恼!
丧事办完之后,殷正请来族中德高望重的老人,拥二房殷左承爵。殷左原本还红着眼不愿意,被谢氏好声好气地劝了才含愧接受,并指天发誓一定好好照顾大房的侄媳,侄女,还当场立大房的殷佑为世子,谢氏和他的长子殷子郊在一边脸色铁青,心里暗骂:这个不靠谱的丈夫(爹)!虽然之前没有肖想过爵位,可如今都送上门了,开山侯府的富贵啊谁不心动!怎么又立大房的殷佑为世子了!你自己没儿子啊喂!!
大房的人却都感激得泪流满面,尤其是王氏,拉着儿子给殷左磕头,泣不成声。殷左也满含热泪,一瞬间只觉得自己肩负重担,对妻子和儿子的脸色视而不见。
殷正笑叹:“这个堂哥也是个妙人!恐怕整个殷家的好心肠都长他一人身上了!”
殷玄虽然直摇头,但心里却极为欣赏这种行为,有意向殷子都灌输正确的忠义观,殷子都擦着剑,面无表情。
转眼到了九月,殷白还没有消息,高子晨却已完成任务。殷正这一趟派兵不仅是为了帮南部湘越地区剿匪,还为了争取湘越部族的势力。殷正和湘越百部的首领约定在两地交界的青林山会盟。
秋高气爽,山峦重叠,天气正好。殷绾绾穿着一身白色轻装,衣服上绣着红色的海棠,脚蹬软靴,头发扎成马尾,红色的发带被风吹起,像一个精致飞扬的小公子。她站在高处往下望,寻找着卫渊的身影。
“咦?那个是卫世子吗?”青浦眼尖,一眼看到卫渊。
殷绾绾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却见卫渊身边跟着一个奇装异服的小姑娘,那姑娘仿佛在纠缠卫渊,笑得一脸明媚,还试图挽着他的胳膊。
殷绾绾兴奋的心情一下子减了一半。
卫渊似有所感地抬头,看见殷绾绾眼睛一亮,甩开身边的人,惊喜地跑过去:“绾绾你来了!”
殷绾绾弯唇一笑:“我跟着阿爹来的。”
卫渊拉着她的手,目光专注地望着她,满心欢喜。
“喂!你是什么人啊!为什么拉着渊哥哥的手!”跟在卫渊后边的小姑娘叉腰怒视。
殷绾绾赶紧挣开卫渊的手,脸颊浮起薄红。
“你又是什么人!这么跟我家姑娘说话!”青浦性子冲动,立刻怼了回去。
小姑娘昂起头:“我是红袖,我母亲是湘族的族长,下面有一半部落都是我娘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