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一把火烧到豫章郡,连一天到晚吃吃喝喝,悠闲度日的殷绾绾也被波及了。
殷绾绾听着殷络哭诉,神情已经从担忧,焦急到现在的无奈。
“十天前父亲和两个哥哥去豫州外祖家吊唁了,现在也不知得没得到消息?嫂子们都往娘家递了消息现在也没个回复!洛阳现在乱成一片,也不知道会怎么处置殷家……绾绾,你怎么还吃得下去!?”
殷绾绾讪讪地放下小点心,方才她正要用午膳,殷络来了,哭了一个多时辰了。
“五姐姐,你别担心……”殷绾绾干巴巴地说了一句,她实在不会劝慰人。
“我怎么能不担心!大姐姐毒死了圣人,小皇子又去了,殷家没了依靠,要是洛阳那边来人,殷家可是灭门的大罪啊!命都没了你还怎么吃得下去!”殷络吼道。
青浦玉衡几个丫鬟都有些不忿,紫欣叫云岚摆饭,然后轻言细语道:“五姑娘不用着急。这外边的事我们内宅女眷也不懂,事情没有搞清楚,干着急又什么用呢?再说,一切自有侯爷和太守谋划,我们也拿不出什么章程来,最要紧的是保重身体,不给长辈们添乱,免得太守还要为后宅事操心。咱们呀,不能慌不能乱,太守既然没有吩咐,那么平日里如何现在就如何,万万不能自乱阵脚。何况,咱们什么也做不了,还是静候消息,以应万变,您说呢?”
殷络何尝不知这些道理,只是父兄现在全无消息,偌大的开山侯府她们大房只剩下女眷,一个能主事的都没有,二房的叔父和堂兄又一直在军营和衙门里,根本见不着面,她两个嫂嫂整日抹泪,婶婶也只叫她不要着急,一点消息也不漏。她知道自家跟太守府关系并不好,可这个时候她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太守府了。
殷络食不知味地吃了饭,一直等到天黑也没等到殷正,只好忧心忡忡地回府了。
殷正坐在大厅里,淡定得听着底下谋士叽叽喳喳,争得面红耳赤,热火朝天。他掏掏耳朵,说道:“诸位,今早洛阳来使,我已经把他们连人带马赶出了豫章郡。”
“什么!”轰地一下,大厅里又炸开了锅,这回大家一起把炮火对准了殷正。
有刨根问底的:“太守,洛阳来使可带来了什么消息?!洛阳打算如何处置殷家,如何处置豫章郡?”
有脾气火爆的:“什么!?太守,您怎可如此行事!?赶走来使,太守该如何自处!惹怒了洛阳,太守危矣!”
有苦口婆心的:“太守哇,您不该这么冲动啊。好歹面子上不能太过啊,万一被人捉到把柄怎么办啊?”
有谄媚拍马的:“太守此局甚妙啊,不能让洛阳那边牵着走啊!太守真是太英明太大丈夫了!”
殷正笑眯眯地听着,说道:“各位的意思我明白,我已经传信给洛阳和各州各郡,豫章郡不再归洛阳了。”
他说得轻飘飘的,以至于很多人没听明白,都瞪大眼睛,怀疑自己的耳朵除了问题。
“太守的意思是……”一个白胡子的文官狐疑地问。
殷正微笑:“是的,诸位猜得没错,豫章郡,从今自立。”
一道惊雷落下,众人却像被掐住了脖子一般,一下子悄无声息。
那白胡子文官瞪着殷正,两眼一翻晕了过去,殷正叫人抬到后院,说道:“明天一早,我便贴出公文,诸位有什么想法。”
您都决定了我们还有什么想法,众人腹诽。
“敢问太守……”谋士咽了咽口水:“确定了?”
殷正豪气道:“大丈夫起手无悔,洛阳如今已是太后赵氏的天下了,难道我等要为一个女人所驱驰?更何况太后毒杀先帝,又立来历不明的婴儿为太子,混淆皇室血脉,皇室不存,我等又为谁尽忠?”
“我殷家乃大鄢开国功臣,世代效忠皇室,如今皇室颠覆,乱臣贼子把持朝政,殷家决不能为虎作伥!为今之计,应固守豫章,自卫自立,若有明主出世,再行大事!”殷正义愤填膺,一腔正义,慷慨激昂。
“大人三思,如今局势不明,须谨慎行事啊!”
“各位大人有所不知,日前得到消息,肃毅侯反叛,西北自立,蜀地卫世钊自立为王,九皇子带兵出走洛阳,在青州等地聚集世家势力,剩下豫州,徐州,翼州各地豪强纷纷招兵买马,蠢蠢欲动,而洛阳京畿,早已孤立无援了。
赵氏毒杀先帝,诬陷贵妃,企图铲除殷家,又杀死十二皇子,诬陷萧家,围困公主府,设计杀死十一皇子。扶太子登基,立未足月的婴孩为太子,垂帘听政。洛阳已是赵氏天下了,大鄢已是乱世。”
殷正...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