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绾绾回府之后病了一场,在床上无聊地躺了几天,期间卫渊来看她,跟她说了当天开山侯府的后续。
殷家对这件事非常重视,因为这不仅是名声问题,还有子嗣问题,许多旁系的长辈都来了。
殷家自订立家规以来,庶出极少,偶尔有庶出的女儿都无人知晓,殷缎这个例外已经是族亲给了殷盟面子,没想到殷白居然有恃无恐,庶子生出来了不说,还差点闹出人命。
殷白放任手下行凶,间接害死了女子的父亲,又烧毁了房屋,害得这家人背井离乡。虽然行为恶劣,结果令人唏嘘,但在律法上算,也顶多是个御下不严,赔几个钱了事。那女子也不是痴心妄想的,只希望殷家能做个主,放过她们母子。殷白当众发誓一定会善待女子,绝不伺机报复。这样一来事情好像解决了,连殷正也没有说什么。
然而,最大的麻烦来了,那么现在这个叫殷子邱的孩子该怎么办?首先,他和殷缎不同,他是男丁,殷家绝对不可能允许他流落在外。其次,他也不能留下,且不说殷白还不是世子,就算是侯爷也不能违背族规。留不能留,走不能走,总不能再把他塞回娘肚子里吧?
族人犯了难,谁料这个问题很快就被解决了——殷子邱死了。
这也太巧了!不过,这可真是个好办法,一切迎刃而解,一了百了。不过,也太阴毒了点!
众人看殷白的眼神都变了,殷白那个冤呐,这孩子真的是病死的,跟他没关系啊!
族里一位九十多岁的叔祖指着殷白痛心疾首:“虎毒不食子啊!真是造孽啊……”又对着殷盟一阵劈头盖脸的臭骂,什么教子不严,风气歪邪啊。
殷盟侯爷当久了,处处受人尊重,哪里被人指着鼻子骂过,还是众目睽睽之下,回头就把气撒在殷白身上,骂他没手段,太心急。
殷白是真委屈,连他爹都觉得这是他干的,可是他就算要下手也不会这么快啊。
这还没完,殷子邱年幼夭折,很快就下葬了,那女子伤心欲绝,趁人不注意偷偷跑到坟上一头碰死了!
这下可闹得沸沸扬扬,连寻常百姓都知道,开山侯府的殷白啊害得人家家破人亡,还杀人灭口,连自己亲生的儿子都不放过。一时间殷白的名声臭到极点,世家大族避之不及。
殷正这时候站出来,好生安葬了那女子,翻修了女子父亲的坟茔,给了她家人好大一笔补偿,又勒令官宦富贵人家不得倚势凌人,好好肃清了豫章郡的风气,引得百姓拍手称赞。
这场风波很快就过去了,殷盟本来打算宴会上宣布立世子的,谁知出了这档子事,殷白就算有个当贵妃的女儿也不能摆平反对意见,于是殷盟越过儿子,宣布立长孙为世子。
殷白……殷白被打击得不轻,已经卧床好几日了,不见好转的迹象。
卫渊略过了血腥之处,拣了平和的跟殷绾绾讲了。殷绾绾听后,面色古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卫渊问:“殷姐姐,你们殷家不是不能有庶出的吗?可是你二姐姐是庶出的呀?”
“我也不清楚,听说族里的长辈们本来也是不同意的,后来堂伯伯说服了他们……”
两个小孩囧囧地看着对方。
窗外传来蝉鸣声,卫渊小声说:“殷姐姐你这几日没来上课,先生给你留了好多功课。”
“啊……不要……”殷绾绾哀嚎一声,把头蒙在被子里,欲哭无泪。
“殷姐姐你别急,快出来,小心闷坏了。”卫渊坐在床边扒拉被子,把她挖出来。
殷绾绾哭丧着脸:“先生好无情!生病了都不放过我!”
卫渊凑过去,道:“别担心,殷姐姐,我可以帮你做啊……”
“真的?谢谢你渊弟弟,你对我真好!”殷绾绾感激地给了他一个拥抱。
卫渊脸红了,从耳朵尖红到脖颈里,长长密密的睫毛一颤一颤的。
“咦?渊弟弟你脸怎么红了?”
“啊?哦,我、我热的……我没事。”
“渊弟弟,你总是帮我做功课,我、我……”
“没关系的,殷姐姐我喜欢帮你,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帮你的!”卫渊拍拍小胸脯。
“你真好……”
“对了,我之前在侯府捡了个东西,结果你生病了我忘了放回去,你知道是谁的吗?”卫渊拿出一个红色丝线系着的玉环。
玉环是白玉的,下面还串了一个菩提木珠子,刻着“君”字。
殷绾绾仔细看了看,道:“这个应该是容家姐姐的。那天我看见丫鬟呈给容姐姐的东西好像就是这个?”
“哦,那怎么还回去呢?”
殷绾绾想了想,语气有些兴奋:“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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