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太医!”少女扬起明媚的笑容跑来,仲夏时节洒落的阳光,都不及她耀眼。
关却尘恍神片刻,看着在离他还有半丈距离停下的云落,淡声道:“姑娘莫急,有何病症待到里间在详细诊断也不迟。”
云落点头,顺势让开道路,略落后半步跟在关却尘身后。
“嗯嗯,劳烦关太医了!”
这样的话关却尘听过不知多少遍,但这次却下意识朝身侧望了一眼,正好撞进少女的眸中。
少女见他看来,好似藏了一池春水的眼眸顿时弯的弧度更大,荡起层层涟漪。
心头似被什么撞了一下,关却尘慌乱的眨了下眼睛,连忙将头转了回去,目不斜视的走回诊脉的桌案后。
云落瞧着关却尘同手同脚的动作,嘴角的笑容加深了几分。
早就听闻这位关太医是个天才,未及弱冠之龄,却已通过层层选拔,距离真正的太医仅剩一步之遥。
虽在选定人选时,就已想过关太医及至十八还未娶妻,应当就是一心都扑在了医学上,却不曾想竟这般纯情。
比国公府那位仅比她大半岁的小公爷,还要纯情。
云落掩下眸中的打量,跟着关却尘在桌案前坐下,笑容越发甜软:“关太医,我有两位一同做事的妹妹,最近腹胀难忍,放气不止……”
说到这,云落似有些难以启齿,垂眸微顿才继续道:“已有几日未曾出恭。”
长长的眼睫在白皙的面容上落下一层暗影,却衬得脸颊处的绯色愈发显眼。
关却尘忙低头提笔,做出一副要开方的模样,嘴上却仍是问了几个有关病情的问题。
“无碍,回去后照我这张方子吃上两日就好了,但今后要她二人记住少吃番薯多饮水。”
关却尘叮嘱了一句,便蘸了墨水要写字,却不料一个字都还未写完,就听云落迟疑道:“关太医,能不能开一副一剂就能吃好的汤药?”
“或是外敷的药?”
关却尘的笔尖一顿,几乎是片刻就想到了缘由。
宫人嘛,能进到平安坊求药都算不错了,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去熬煮汤药,甚至连生病休息的时间都少有。
这样的理由,关却尘自打进了平安坊,不知听过多少遍,所以他也习惯了开猛药,以求达到立竿见影的效果。
虽猛药伤身子,但比起不能及时当值而导致的后果,却是轻了许多。
这也是他在宫人间传出名声的缘由之一。
但今日给云落开正常的汤药,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瞧着云落那身一等宫女的穿着,和她手中取药的对牌。
寻常宫人来平安坊,皆是寻掌事宫女或太监暂领宫牌,才能到平安坊开张方子,至于药材,就得看手头松不松了。
而对牌,则意味着一应消耗记在上头的主子名下。
就在关却尘纳闷云落怎会要求开猛药时,就听她小声解释道:“我那两位妹妹,恐没时间……”
关却尘恍然大悟,却又心生感慨。
原是她的两位妹妹地位不够,适才需要猛药;而她已至主子的贴身宫女,却还挂念下头的旧人,不惜求取对牌。
云落才不管关却尘在想什么,趁他思索间乘胜追击道:“关太医,我听闻有一方外敷的药,只需用到芒硝,且效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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