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章 第二节

尔夫？”

    “他叫做拉尔夫，是冒险者公会里的冒险者。”马克西沉着脸把自己遇到拉尔夫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揉着太阳穴：“我觉得脑子有点晕……”尼克道：“没事，你晕一会儿就好了。拉尔夫，你帮了我们很大的一个忙，我们该怎么报答你呢？”

    拉尔夫一听到报答就来劲了：“本来我想要的报酬是一百个金币的，但马克西老大可能觉得这价格高的离谱了点，就抓了我的两个委托人做人质……”不等他说完，艾德与赫吉两个睡眼惺忪的小孩出现在他面前。拉尔夫连忙把俩小孩拉到自己身后，警惕的看着马克西。

    尼克道：“原来如此，那你现在还想要一百金币吗？”

    “这个、这个～”拉尔夫看看面前两个发呆的男人和一个笑眯眯的不男不女的人，心中有个声音大叫道：‘或许这是个机会！’

    “那就赌了吧！”拉尔夫咬牙道：“这位尼克.马歇尔大师，其实我对钱不钱的并不是很在意，我在意的是世界和平！”

    尼克：“世界……”

    “不，不是世界。”拉尔夫道：“只是本地区的和平罢了。”

    “是吗？”尼克双手抱紧马克西的左臂，还把脸蛋在马克西肩上蹭了一蹭：“这地区怎么了？”

    拉尔夫道：“纪念谷本来是王国的银矿，不久前数万开矿的矿工们爆、爆……和当地驻军之间爆发了一点小误会！”他本来想说是暴动或者叛乱，但总算脑子转的极快，自己面对叛军的首脑人物，要是说出叛乱两个字来，立刻就表明了自己的立场，那么熊猫之灾杀身之祸只怕立刻降临，是以话到嘴边及时转向，尽量使用不会激起矛盾的用词说道：“所以，我作为卡马王国的一名普通公民，想为国家安全尽自己的一份力量，就进来看看……矿工们能不能和堵在山谷外的军队，做一些有益双方身心健康的沟通，把误会和平的解决掉？”

    他艰难的说完了这堆饶舌的话，已是满头大汗，可怜巴巴的看着尼克。尼克道：“你就是想解决这档子事情吗，容易，反正我找到了马克西，也要离开这里，临走前就把事情处理调好了。”

    “你来处理？”拉尔夫喜出望外，说道：“那你准备怎么做？”

    马克西忽然问道：“尼克，你现在有几岁了？”

    “那是个秘密。”尼克道：“反正我们也不会变老的，你又何必在乎这些琐碎的事情？”

    马克西道：“我们才分开几个小时，你忽然就五个月前去了，还说什么现在是六百年前，你去过更加遥远的未来，我……虽然我觉得你说的是真的，但心里的感觉总是怪怪的。”尼克道：“反正生命无限，时间足够，你慢慢适应吧。”他伸手打了个响指，伴随着响指清脆的响声，马克西等人眼前景物突变，身子猛然下，坠落到了一块平坦的地面上。

    “群体空间移动魔法，还是瞬发的？”马克西惊道：“尼克，你现在的魔法水平有多高了？”尼克道：“不知道啊，我从未到魔法学会进行过魔力等级评定。”

    拉尔夫双手拉紧艾德与赫吉扭头张望，他认得这地方，就是方才进入纪念谷时的第一道城墙，此刻他们正站在城墙边缘的一块凸起的圆形平台上。城墙上沾满了拿着武器的叛军，见到他们出现后，立刻有几个人跑了过来，大声说道：“马歇尔大师，今晚是您来巡视吗？”

    尼克摆手道：“我是带几个朋友过来办事的，你们忙自己的事情去，不用管我们。”

    那几人行礼之后退开，尼克转身对拉尔夫说道：“拉尔夫，你帮我一个大忙，我也就答应你解决掉纪念谷的事情，你看好了。”他伸出左手，手掌张开掌心向上，一个魔法轻声咏唱出来，在掌心上凝聚起了肉眼可见的魔法圆球。马克西认得这是无属性的爆炸术，跟着尼克手心中火光一闪，那爆炸术外面升腾起了火焰，化作一枚火球从尼克手中射出。

    拉尔夫竭力瞪大眼睛目视着火球飞远，马克西也睁大眼睛去看，尼克却拉拉他的袖子：“马克西，快把耳朵捂上。”

    马克西扭头一看，尼克左手捂着一只耳朵，对自己吐吐舌头扮鬼脸，右手正拉着自己的衣袖。他心中微微一愣，还没有说话，眼角的余光忽然看到了什么东西，迅速的扭头向旁边一看，只见站在城墙上的数十名叛军士兵全都趴在了地上，个个双手抱头捂住双耳，屁股朝天，还不住的打哆嗦。

    “不是吧？”马克西猛然间明白了，他心中念头刚刚闪过，身体就作出了反应，右手一把将身边还在一跳一跳、探头探脑去看火球术的贝奥夫扯到身后，同时左臂伸出，将尼克抱在怀里，然后转身，三个人蹲在了地上。

    似乎……是一个近在咫尺的天雷炸裂，轰然巨响让马克西的耳朵一时间近乎失聪，脚下传来的巨大震动感又像是地震一般，城墙外狂风袭来，其中裹挟着有如实质般的气浪，让蹲在地上的他抱着尼克向后滚了好几个圈才停住。

    片刻之后，马克西艰难的睁开了眼睛，抬眼看去，贝奥夫用一种很奇怪的姿势躺在身边，口中不住的祈求至高神的庇护。城墙上一片人仰马翻，艾德与赫吉两个小孩也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哇哇大哭一阵后看向尼克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唯独只有那个拉尔夫站的笔直，有如一颗寒风中傲立的苍松，口中还发出疯狂的笑声，嘶喊道：“啊哈哈哈～！这种魔法，实在是过瘾啊！”

    “我看他是疯掉了。”马克西暗自摇头，对他精神崩溃感到一丝惋惜，忽然之间他觉得自己怀中似乎有点不对，怎么抱在怀里的尼克好像丰满了许多？他眼珠子向下一转，正好与笑吟吟的芭鲁玛芙拉四目相对。

    “嗨～！”芭鲁玛芙拉整个躺在他怀里，微笑道：“马克西，你救了我一次呢。”

    马克西脸色通红，手忙脚乱的推开芭鲁玛芙拉，连滚带爬的爬开：“不、不算什么吧……不对，那魔法不就是你自己放的吗？你应该预料到了它的威力，也有应对手段的吧？”

    芭鲁玛芙拉理理自己稍显凌乱的头发，又变回了尼克：“本来是有的，比如来个隔音魔法就听不到巨大的爆炸声，竖起到防护屏障就能挡住袭来的气浪，但是马克西你那么……我就没来得及动手。”他走到发呆狂笑中的拉尔夫身边，伸手戳戳拉尔夫的脊梁骨，木有动静，拉尔夫继续狂笑。

    马克西身后陆续从地上爬起来的叛军士兵好心提醒道：“你这位同伴，不是第一个被马歇尔大师的魔法给吓成傻瓜的人。”另一人说道：“我看，也不会是最后一个。”然后一堆人都点头同意。

    拉尔夫右手握爪，指向天空中清晨的太阳狂笑，‘砰！’一椅子腿落在了他天灵盖上，他双手抱头蹲下呼痛，终于是清醒了。

    尼克道：“拉尔夫，今天我心情足够好，就顺手教你个魔法。你看清楚了，这魔法是爆炸术与火球术混合而成，威力很可观。但我先跟你说清楚，两个魔法互相配合危险性极大，对魔法操作水平要求极高，一旦在配合时出现一丁点失误，就会在自己手里先炸起来。你要学的话就先写好遗书，然后找个没人的偏僻地方，免得自爆的时候影响到其他人。”

    拉尔夫道：“那你是怎么学会的？”

    尼克道：“先给自己身上加持上一、二十道魔法护盾和魔法屏障，再预先释放恢复魔法，然后开始一次又一次的自爆……呜嗯……”他秀丽的脸上也露出了个往事不堪回首的痛苦表情：“如果有复活魔法的话，最好也事先给自己来上一个，免得操作失误自爆时，连恢复魔法都治不好。”

    拉尔夫惊道：“学习魔法有那么痛苦吗！”

    马克西听的不住摇头，他探头向城墙外看去，尼克的爆裂火球术扔到了城墙外一百米左右地方，在那里出现了一个五米左右的大坑，大坑周围直径三十米内干干净净的，像被清水洗过的地板一样洁净，在此距离之外，泥土、砂石散布成一圈圈的环状向扩散。马克西看得心头发毛，只听尼克继续教育拉尔夫道：“还有啊，你绝对不能在房子里练习哦，要知道爆裂火球术的威力完全释放出来后，直径三十米之内是不会有活人的。”

    拉尔夫张大了嘴巴，尼克提起魔杖罐头在他脑袋上又敲一下：“起来，不要发呆，我们开始办事了。”拉尔夫道：“办事？办什么事？”尼克道：“解决这儿的问题了。”他抬手向城墙外一指：“那些卡马王国的混蛋堵住了纪念谷出口，被我用魔法打怕了之后，将扎营的地点退到了八百米之外，以为我就够不着他们了。”

    又一个爆炸术与火球术混合而成的爆裂火球术从尼克手中升起，飞上了天空。尼克右手举过头顶一挥，释放出个痊愈之风来。众人头顶上猛然刮起了一阵狂风，那漂浮到头顶上逐渐升高中的爆裂火球术被狂风吹动，‘呼！’的一下向前飞去。众人睁大眼睛看去，只见那火球以极高的速度在空中向前急速前进，高度越来越低，最后消失在城墙外卡马王国政府军的土墙后方。

    “用风系魔法把它送得更远？”马克西道：“那东西飞了多远？”

    尼克道：“这次没怎么发力，大概就两公里左右吧？”

    马克西、贝奥夫与拉尔夫三个面色古怪，相互对视，他们三个可是一路飞着来的，进入山区后事情看得清清楚楚，这山道上可是被数万卡马政府军塞的严严实实，估计士兵们上厕所都找不着地方，威力如此巨大的一颗爆裂火球术往人堆里扔过去……

    远处爆炸的光芒一闪，传来了‘轰隆’的一声巨响，跟着在遥远的山道上升腾起一朵小小的蘑菇云。众人瞠目结舌的看着那蘑菇，拉尔夫结结巴巴的说道：“死、死了多少人？”

    尼克回头微笑：“他们全部死绝了正好。”天边传来了狗吠的声音，众人抬头看去，却是大黄背着米莉和白猫从卡马政府军营地上空飞了过来，它们三个落到尼克脚边，猫叫狗吠个不停。米莉和白猫懒洋洋的趴在大黄背上，看样子早就习惯了骑狗飞行的生活。

    尼克弯腰摸摸猫狗们的脑袋，是左手掌心抬起，一个爆裂火球术出现在他掌心里。爆裂火球术呼的一下飞上了天空，拉尔夫的视觉焦点也不由自主的跟着火球一起飞上了天空，然后急速落下、上升、落下、上升，在一个很小的区域内来回往返。火球一个个迅速无比的从尼克左手掌心中冒出，犹如一串被串连起来的珍珠项链般，一个接一个的飞上了天空。片刻之后，高速升空的爆裂火球术们已经不再像是串珍珠，而像是一个小孩用空心管子蘸了肥皂水后吹出的大片大片的肥皂泡泡，一片一片的升空。又过了片刻，尼克抬起了他的右手，吹出爆裂火球肥皂泡泡的管子变成了两根。

    拉尔夫呲牙咧嘴，面部肌肉疯狂的扭曲、抽搐，他抬头看着头顶上一大片一大片的火球肥皂泡，心里是一个劲儿又一个劲儿的打哆嗦。火球肥皂泡们悬浮在距离地面约两百米的上空，迅速的汇集成了一片火红的云彩，地面上的气温自然而然的急速提升，把十二月底寒冷冬天中的纪念谷入口烤的暖洋洋的，但是拉尔夫却听到了寒风被冻得发抖的人中才会发出的牙齿撞击声。他回头一看，看见守卫在城墙上的数十名叛军士兵们也浑身哆嗦着，手软脚软的、连滚带爬的、慢慢腾腾的往城墙下摸去。

    ‘看来，我不是胆子最小的那个。’事到如今，拉尔夫也只能用这种念头来安慰自己。

    马克西面色如常，只是仰着头，静静的看着天空中面积越来越大，厚度也逐渐提高的火球肥皂泡云彩。其实……其实他是在发呆，比较彻底的发呆……很不幸，他已经被吓呆了，他看着一大堆一大堆、一大片一大片不需要肥皂水就从尼克两只手掌中冒出来升天的肥皂泡泡，足足发了十分钟的呆，才用极其冷静沉着的姿势拍拍尼克的肩膀：“尼克，可以了。”

    “是差不多了。”尼克终于停手，兴致勃勃的抬头看着自己的杰作：“两万枚爆裂火球，面对大约十万的混蛋，数量上应该是足够了，好，我们走。”尼克伸手向马克西等人一点，在他们身上加持了飞行术，带着众人飞上了天空。大黄背着两只猫咪，跟在尼克脚跟后面，‘汪汪、喵呜喵呜’的也飞了上去。

    六个人和三只宠物迅速升高，进入了厚实的爆裂火球肥皂泡云层，拉尔夫抱着哇哇大哭的艾德与赫吉，胆战心惊的看着一片片从身边飘过的火球肥皂泡，尼克说道：“不要碰它们哦，一不留神引爆一个，就会全部一起炸开。”

    “是、是！”拉尔夫连声答应，忽然眼前火球们形成的火光消退，他们穿出火球云层停在了上方。尼克抬眼向前看去，目光所指，就是数万卡马王国政府军所驻扎的那条绵延十数公里的山道。

    拉尔夫见他目光中精光爆射，顿时心知不妙～！大叫道：“马歇尔大师，您等一下！”尼克扭头看他，拉尔夫叫道：“你解决问题的方式就是要把他们全部杀光吗？我、我认得卡马军那个带兵的将军，我去劝他……劝他投降！”

    尼克道：“前几天纪念谷内叛军的一个首脑忽然叛变逃了出去，纪念谷内的底细王国已经的一清二楚，不过几日的功夫，堵住纪念谷两个出口的索亚军队便急速增加。现在纪念谷内的瑟德叛军有五万多，其中有武器的不到两万人，堵住山谷围剿的索亚军队却超过十万，你要十万正规军向他们投降？”

    拉尔夫急道：“就、就算如此……我、我去向他们说明大师您的无边威能，要他们马上撤军如何！事情如果能够和平解决的话，不是比一大堆的爆裂火球术砸下去更好吗？”

    尼克道：“拉尔夫，你的身份其实是潜伏在冒险者公会里的王国密探吧？”

    拉尔夫一怔，背脊发凉，但他看了一眼前方绵延的山道，又咬牙说道：“大师，那可是几万条人命啊！你把脚下这一大堆爆裂火球术砸下去，他们只怕一个都活不了！”

    尼克冷笑：“要是让他们冲进纪念谷，几万名叛乱的矿工同样一个也活不了。”

    “尼克。”马克西终于说话了，拉尔夫立刻将全部希望注入目光，投向自己的便宜师父，只听马克西说道：“现在是哪一年？”

    尼克沉道：“亚纪9359年，十二月二十八日。”

    两人一问一答，拉尔夫听的不知所云，贝奥夫却心里明白。他们三个是来自六百年后的人，现在这个时间段里，卡马王国的事情与他们没有半点关系，而马克西的询问意思也很清楚……

    “你为什么参与叛军？”

    马克西的第二个问题让尼克扭头，避开了他的目光。

    马克西道：“我在家族图书馆里读了很多书，我发现历史上踏入圣域级别的强者，很少参与普通人之间的争斗，从自由战争一来的四千二百年中，有圣域强者参与的战争只是有限的几次罢了，而每一次都造成了极其巨大的影响。”

    尼克道：“你想说什么？”

    马克西道：“圣域强者们不喜欢参战，并不是战争与他们无关，而是他们拥有的力量过于强大，一旦他们加入其中一方，就会立刻改变战争的进程甚至是历史的进程。而战争这种东西，从来都很难说清楚倒是参战方谁是对的、谁是错的，能踏入圣域的强者都是有大智慧的人，他们不想背负过多的历史责任。尼克，你在承担着山谷里叛军的粮食供给，若非若此的话，他们早在三个月前就断粮了。你让一场早就应该失败的叛乱持续下来，现在又要毁灭卡马王国的平叛军队，这是为什么？”

    尼克道：“你反对我做这件事吗？”

    “说实在的，没有。”马克西看看前方的山道，远远的可以看到山道上人头攒动，显然是有部队在调集，他说道：“我现在脑子晕晕乎乎的，对这个国家的事情完全没有感觉，对这个时间的事情更加没有兴趣，那些人的死活也与我无关，但做事情总是需要理由的，尤其是一下子要干掉八万多人这么大的事情，我只是想知道你的理由罢了。”

    “马克西，你与其他人最大的不同，就在于你总是讲道理的，即便讲不通，也总是要去尝试。”尼克扭过头来，对他微微一笑：“其实正如你所说的，每个人做事都有理由，不过其他人做事的时候很少会把理由说出来，也很少会去考虑自己的理由是否正确，而你不同，你总是先有了充分的理由后才去行动。”

    “是、是吗？”马克西倒是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觉得……你说的不是我吧？”

    尼克笑了，他忽然变成了芭鲁玛芙拉，凑过来在马克西唇上一吻。拉尔夫与贝奥夫两个瞪圆了眼睛，就看到马克西细皮嫩肉的脸蛋唰的一下就红了，芭鲁玛芙拉冲着马克西微笑，眼神都是甜丝丝的：“我会给你充分的理由的，如果你需要的话，不过你最好不要问，因为你不会想知道的。”

    然后，火红的云层化作漫天的流星雨，降落入凡尘。

    马克西木然的看着山道上一连串、一阵阵、一片片惊天动地的剧烈爆炸，两万枚爆裂火球术从空中坠下，在尼克的操作下，它们的坠落点犹如一条长蛇，从头到尾，将八万五千卡马王国政府军驻扎的长达十数公里的山道完全覆盖了一遍。两万枚火球的爆炸，前前后后不过用了五分钟的时间，在拉尔夫的眼中这五分钟却犹如隔世一般。贝奥夫脸上作出一个又一个惊讶、夸张的表情，艾德与赫吉哭了几声后平息下来，后来像是看焰火一般的兴奋。

    山道上一片又一片密集发生的爆炸声消失在耳边，前方数十平方公里的区域内已经变成一片笼罩在漫天烟雾中的火海。

    扔完魔法的芭鲁玛芙拉停住了手脚，抬起胳膊用袖子擦去额头的汗珠，回身对马克西微微一笑。马克西向她回了一个微笑，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想了一想才说道：“这两万个爆裂火球术的威力加一块，好像和当初奇切纳湖的那个爆炸术差不多。”

    芭鲁玛芙拉笑道：“可能还有所不如。”她在空中一个轻巧的转身，贴到了马克西身边，双手抱住他的左臂，像只猫咪一般依偎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