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

    第二集

    41.刘小兵家左屋。内。日。

    破旧的房间内，一个床铺上有简陋的铺盖。一张旧四方桌，两条长条椅。一个旧的老式三门柜立在墙边。屋内有几位年长的乡亲，正坐在长条椅上和一位坐在床边的老太太说着。

    警车驶到屋前不远处停下。周桂林和洪斌下车。走进屋子。看到有警察进来，都纷纷站起来，好奇的观望。

    老太太迎了上来。

    周桂林：请问这是刘小兵家吗？

    老太太点着头，疑惑的望着周桂林和洪斌。布满皱纹的眼角，通红发亮。

    周桂林：您是刘小兵大姨吧？我们是监狱来的。

    大姨：哦...原来是....小兵他知道了？唉....这孩子得有多伤心啊....

    乡亲听到是管刘小兵的干部来了，开始议论。“刘小兵这孩子啊，怎么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你看以前多听话的一孩子。”“是啊，唉...”“这老太太啊，命苦啊，没有过上一天好日子，一口气没上来，就走了”

    洪斌：老太太，您的信我们收到了，特意过来慰问一下的，您放心，我们会给您保守这个秘密的。

    周桂林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包。

    周桂林：这是监狱特意准备的慰问金，委派我来送到您手上的。

    大姨：（推开红包）这......这使不得......我家小兵犯了罪，在监狱里也让你们费心了，这...不能...

    洪斌：您听我说，教育刘小兵是我们的职责，您千万别这么想。

    周桂林：是呀，刘小兵啊，也就是一时糊涂，他会改好的。我们监狱对服刑人员特别困难的家庭，经常帮助的，你就收下吧！

    大姨接过慰问金，老泪纵横。口里喃喃的念着：还是政府好啊！

    42.刘小兵家堂屋。内。日。

    周桂林、洪斌走进堂屋，在刘小兵母亲遗像面前鞠躬。

    43.刘小兵家左屋。内。日。

    乡亲们已经离开。周桂林、洪斌坐在长条椅上。桌上两杯热茶。大姨坐床边。

    大姨：干部，你们来，一定是还有别的事吧。

    洪斌：老太太，前几天刘小兵才收到了母亲的信，怎么一下就去世了呢？

    大姨擦了擦眼角。

    老太太：这事啊，是这样地，信是我代写的，当时我家小妹呀，已经卧床不起了，是她要我写的。我那妹子，命苦呀！两个月前，一伙男子突然闯进屋子里。

    【闪回】：

    44.刘小兵家

    一伙黑衣男子突然闯进屋子里。

    黑衣男子（留着浓黑络腮胡子）：你是刘小兵的娘？

    刘母：唉...是..啊！

    黑衣男子：（阴笑）刘小兵是我兄弟，特意来看看，是个什么家伙下了这样一怂蛋！（走上前。）

    刘母：（起身。胆怯的）对....不...起，我不想知道你们的事，您...看他都坐牢了...（说着往外走。）

    黑衣男子：（扶了扶墨镜）老不死的，别给脸不要脸，你听着，刘小兵有命案在手里，你转告他，给老子小心点。

    【返回】

    45. 刘小兵家左屋。内。日。

    老太太：唉，就这样，小妹呀，总以为小兵以前在外面杀了人，整日担心，身体呀就一日不如一日。

    周桂林：你们认识这个黑衣男子吗？

    老太太：（摇着头）我们就是乡里老婆子，根本就不认识这些人。直到前几天，小妹在外面干农活，不知怎么地，就倒在地里了。老乡扶回来的时候，满身泥巴，从此就卧床不起。

    【闪回】

    46.刘小兵家左屋。内。日。由远及近。

    两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刘小兵妈妈躺在床上，已经奄奄一息，她目光紧紧盯住大姨，眼泪滑落，一只手紧紧地抓着坐在床边刘小兵大姨的手。

    刘母：姐姐...替我看...看好他...他们两个。

    刘母手垂落，眼睛合上，头一歪。

    大姨急忙摇着刘母的手：小妹，小妹...双手捧着刘母的头：小妹，小妹.....小妹…啊，你苦了一辈子，还没有来得及看小兵出来，怎么能就这样去了……

    大姨大哭。

    47.刘小兵家外。日。

    不远处停着一辆轿车。屋外站着几个戴墨镜的人，贼头贼脑地听着屋内的动静。一会屋内传来了哀号声。

    屋外的人听到屋里的哭声，戴墨镜的男子朝另外两人使了使眼色。两人冲进房间。哀号的老人胆怯地停住哭声。两人看了看不说话，随即跑了出来。

    打手甲：“老大，断气了。”

    三人离开房子，呼啸而去的轿车扬起一路尘土。

    【返回】

    48.刘小兵家左屋。内。日。

    老太太：可怜我家小妹，就这么走了。

    洪斌：这些畜牲，那你没报警？

    大姨：我哪敢呀，小妹被他们逼死了，我连他们姓什么，是什么人都搞不清，万一报了警，他们再找我，我又怎么办？

    周桂林：刘小兵家这电话机是不是坏了，我们打了很多次电话都没有人接。

    老太太：哦...是的，有一段时间了，小妹一病啊，这事也就没有人去管了！

    洪斌转身，朝屋外走出。

    49.A市公安局会议室。内。日。

    召开4.15案狱地联席会议。周桂林、张林生、洪斌作为监狱方代表参加会议。

    黄滨：同志们，4.15案发生到现在，已经五天，根据目前我们所了解的情况，从表面来看，邓军的确是凶手。但是案件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电子屏切换出中和公司的营业执照和年收入利润表。）同志们，请看大屏幕。中和公司法人代表是邓军，在正常情况下，邓军不可能拿着*去炸自己的厂。你们再仔细看看，一个小小的中和公司，爆炸现场的房屋和机器都是陈旧不堪，就这样的设备和条件，他们怎么可能一年盈利1500多万。先是邓军死亡，接着是刘小兵母亲的去世，是巧合还是什么？今天的案情分析，我们特意邀了监狱的几位同志，对于邓军、刘小兵，你们比我们熟悉得多，周科长，请你们先说说。

    周桂林：好，我先谈谈。我认为，目前整个案件要搞清楚三个关键。一是，邓军为什么会是中和公司的法人代表，从公司的注册时间来看，是在邓军入狱前不久，是不是有人假借邓军之名，注册中和公司？这第二，邓军有一个绰号叫“独哥”，就是干事喜欢独来独往，如果是这样，刘小兵是不是知道这中间的事情，目前还不好说。三，刘小兵母亲和案子是不是有关联？昨天我们去过刘小兵家，根据刘小兵大姨说，有一伙人曾经去威胁过刘小兵的母亲。这伙人是干什么的，谁是他们的老大，这个老大是不是爆炸案的幕后黑手，我们现在都一无所知。暂时就是这些。

    叶淼：刘小兵母亲的死怎么解释？

    周桂林：至于刘小兵母亲的死嘛，我看应当与此案无关。我们不妨换个角度想一想，幕后凶手，此时为了掩盖事实，选择的应该是隐藏，而不是继续犯案。

    叶淼按捺不住：周科长说的有些道理，但有几点我有不同意见。邓军属于积重难返的危险分子，注册中和公司，参与中和公司洗黑钱，完全有可能。这帮人，唯利是图，什么事干不出来？

    张林生：叶队长，您对邓军不是十分了解，我认为邓军极有可能是本案的受害者。为什么这么说，我们仔细了解了邓军在监狱服刑的情况，他经过监狱服刑，性情和思想有了很大的转变。对，邓军之前是罪犯，但是罪犯也是可以改好的。中和公司注册的是邓军的名字，于情邓军不可能炸自己的公司，于理，邓军在监狱服刑10年，作为公司老板，不可能没有人来监狱看他，而这期间，除了他的亲属，没有其他人来过。邓军在服刑期间没有外来汇款，这就表明，邓军这个法人，非常值得怀疑。所以，我推测，中和有幕后操纵者。

    黄滨：这位就是张副监区长吧，听说刘小兵就在你们监区服刑？

    张林生：是的，黄局。

    黄滨：继续。

    张林生：好。这个案件，我也在反复思考，刘小兵和这个案件肯定有牵连，不然，刘小兵母亲为什么会受到威胁，威胁的目的是什么，威胁他的黑衣男子到底是谁，这是确定黑衣男子是否与本案有关的前提。（黄滨用认同的眼光看着张林生。）假定中和公司幕后有黑手，邓军的死就更值得怀疑，应该考虑他杀。邓军在爆炸中已经死了，虽然死无对证。但不管这个爆炸是不是邓军实施的，可以肯定这其中必定有不可调和的利益冲突，不然不会你死我活。至于这个利益冲突是不是涉及到了刘小兵，刘小兵母亲知不知道其中的秘密，这个有待进一步深入调查，这也是确定刘小兵母亲到底是病故，还是他杀的前提。不然杀一个手无寸铁的老太太没有太大的意义。各位公安兄弟在破案方面都是高手，我的发言不一定有用，仅供参考。

    中间穿插大家认真听，黄滨在思考镜头。

    洪斌：刘小兵母亲在这个时候去世，的确引人联想。前几天我和周科长去，听他大姨介绍了刘小兵母亲发病的过程，这中间是否有别的情况，目前都是我们的推测，没有证据，我赞成周科长与张大的意见。

    叶淼：刘小兵母亲的死，我们仔细查看了病历，病历上没有显示有殴打或者其他的伤害，至于死因，我认为需要通过尸检进一步认定。

    周桂林：是不是有这么一种可能：刘小兵母亲并不知道内幕，而黑衣男子只是想通过刘小兵母亲警告刘小兵，阻止刘小兵配合警方？

    大家议论。

    黄滨：监狱同志的看法，我看对我们下一步行动有启发。中和公司在邓军判刑前就已经成立，这十年公司不可能不运转，谁帮邓军管理，又是怎样管理的？这是问题一；问题二：刘小兵因为同一个诈骗案与邓军一起被判刑，他和邓军关系又很好，好到什么程度，我的意思是他究竟知道邓军多少事情，参没参与邓军案的爆炸计划，这也是一个谜，要搞清楚。刘小兵的母亲死亡问题，先进行尸检，等结果出来再说。至于现在的突破口，我看还是请周科长你们协助，从刘小兵身上入手，周科长还有什么意见？

    周桂林：同意黄局长的意见，从刘小兵突破。刘小兵这个人，头脑简单，易冲动，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引蛇出洞，投石问路。

    50.监区教室。内。夜。

    李力组织罪犯观看电视新闻。刘小兵和张进坐在相邻的位置。

    电视主持人播报画面：

    现在为您报道4.15爆炸案最新进展情况。昨天爆炸案重要嫌疑人邓军，因抢救无效死亡......

    刘小兵听到“邓军”两个字，如被电嗤了一样，全身细微的抽动了一下。刘小兵闭上眼睛，趴在桌上，屏住呼吸，听着电视继续报道....

    “在爆炸中受伤女孩目前仍然处在昏迷状态。下面我们请黄滨局长为我们介绍案件最新情况....”

    刘小兵扭过头：新来的，有烟没有？

    张进胆怯的看了看刘小兵：大...大哥，有。

    说着从口袋摸出烟，递给刘小兵。刘小兵接过烟，放进口袋。站起来。

    刘小兵：报告！

    李力走上前。

    刘小兵：我要上厕所。

    李力：去吧。

    刘小兵快速走出教室。

    张进见刘小兵出门了，也起身：报...报告，我感冒了...（声音放低）拉肚子。

    李力上下打量了长进一遍：你拉肚子拉得倒是时候，去吧。

    张进捂着肚子跑了出去。

    51监区厕所。内， 夜。

    刘小兵点燃烟，狠狠的吸进肚子里，抬头望着厕所天花板，吐出一口长长的烟圈。

    张进轻轻的走进厕所。刘小兵全然没有察觉。

    张进：大...大哥，想啥呐？

    刘小兵被突然进来的张进吓了一跳。

    刘小兵：你他妈是幽灵吧。

    张进退后：大哥，吓..吓..到你啦？

    刘小兵白了张进一眼。

    刘小兵：滚！（淡出）

    52监狱内公路上。清晨。

    （展示辽阔的监狱风貌）汽车在马路上飞奔。朝霞升起，路旁整齐的樟树依次从车窗边飞跃而过，朝霞穿过树叶，忽闪忽闪的映衬过来，照在警察银白色的警徽上，反射出金色的光芒。

    蒋丽娟坐在窗户边，手捧着一个保温杯，在思考着什么。

    53.监区办公楼走廊。日

    张林生边开门，边喊刚走过的蒋丽娟。

    张林生：蒋姐，你马上和刘小兵大姨联系一下，今天安排刘小兵打亲情电话。

    蒋丽娟：哦，还是决定给他打？

    张林生：是的，必须打！

    蒋丽娟：嗯...我给他大姨交代交代。

    54.罪犯习艺场。日

    刘小兵闷闷不乐的愣在那，心不在焉。

    一旁的张进捡起刘小兵掉的铅笔。

    张进：大...大哥，你...你铅笔！！

    刘小兵不耐烦的看了看张进。

    刘小兵：掉了就掉了呗。（看都不看一眼）

    张进：放...放..你..桌上了。

    刘小兵转过头，瞧了瞧张进。

    刘小兵：啧！你怎么总是一副怂样，你这德性，也配进监狱。结...结...巴..巴的！

    张进点着腰。

    张进：大...大...哥，你可...可...别学，会...会...结巴...滴。

    刘小兵转过身朝着张进。

    刘小兵：听你说话真他妈费劲，（眼睛一瞪）滚...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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