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玉山笑着点头,随即几人便走出地下室。
可到了车里,冯喜来还是没憋住,又很抿着嘴哭泣,跟受气的媳妇似得。
“先送我去火车站。”
老冯往低压了压帽子,在车窗户上四处观望,自己制造紧张局势,梦回大俄。
郭玉山心情急切,恨不得现在就冲回家里,抱着那堆认购券睡,一路上车开得很快。
一家三个心情都极其兴奋,都在畅想以后的富贵人生了,只有副驾驶上的老冯哭哭啼啼,多多少少有点突兀了。
“来冯,哭小点声。”
郭玉山贱兮兮地调侃,报社同志的嘴可都是非常毒的。
“老冯,其实刚才民洋把话说得很透了,票券五千以上再考虑出手,现在哪怕按照两千回收,还是有赚头的,要不你试一试?”
徐海波心好,又苦口婆心地说起,“那啥,赔了算我的行吧?”
“这哪好意思。”
冯喜来终于收声,神色严肃几分,“确实有搞头,利润都翻倍了。”
眼下,冯喜来终于老实了,而对李民洋已经无比信服。
之后的一路,老冯都在聊票券的事,回到家里后,不出意外的,听到那口子哀嚎。
“当时跟鬼缠上身似得,非要把家里的那些认购券折腾出去,这下好了,一张能卖一千块,损失多少钱了。”
“诶呦,我心口疼,要气死了,啊呜呜呜......”
“这日子没法过了......”
......
那口子最后坐在地上痛哭流涕。
冯宝宝表情狰狞,心情亦是无比沉重,真比千刀万剐还要难受,随即把他爹拉到背间。
“爸,这个李民洋可太神了,怎么预测到这波行情的啊?咱要是当初像老徐一样,多囤一些票券,都要富得流油了。他手里到底有多少票券?”
冯宝宝说话时不由咬牙切齿,呼吸急促。
“这些后悔话你就别说了,有你妈一个嚎叫就够数了,咋了,把我逼死才能消停?”
冯喜来神色痛苦,压住心口处,旋即坐在床边,语气放缓:
“光是徐海波手里就有一万张票券,报社的那个好像有三万张,李董究竟有多少,我也不清楚,总之曼幕近期的营收、包括贷款等资金,都拿来购入票券了。”
“啊呀......”
冯宝宝直跺脚,可不敢再跟老爹说重话,抬手重重给了自己一记耳光。
“你这是做什么?”
冯喜来慌忙拉住他儿的胳膊。
“爸,咱......咱要是当初听了李董的,也买上些票券,可就发大财了啊。”
冯宝宝情绪难以控制,还是不满地低吼起来。
“是啊......”
冯喜来缓缓点头,目光有些浑浊,“昨天晚上和李董喝酒,他还让我出去收上一些,才几十块一张啊,可我没去,还讥讽人家,活该没有这富贵命。”
“什么!?”
冯宝宝音调陡然拔高,“爸,昨天晚上李董还和你说啊?哎呦,要是去收上些票券给有多好啊。”
“咚!”
儿子的话音刚落,冯喜来一头栽倒地上,晕了过去。
“爸!”
冯宝宝歇斯底里,那口子也终于停了音,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去背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