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换后,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江京峋在捣乱。
傅安铎撇撇嘴,往沙发上一躺,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
季成泽和殷思远对视一眼,今天的傅二少有点反常啊,往常他可是个不近女色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难不成周以寻身上真有什么魔力,能勾得江京峋破戒、傅安铎失守?
他们啧了声。
周以寻不愧是周以寻。
傅安铎也觉得今天的自己不对劲,努力想让自己变得正常点,可是即使他刻意地改变主观意识,他对周以寻的注意力和好奇心还是不减反增。他逐渐有些烦躁,拎着酒起身,想去吧台坐着,听听歌。
周以寻不知道他是谁,问了下盛萤。
盛萤刚要回答,却被江京峋抢了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周以寻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哦”了一声。
会所里越来越热闹,池芮在那边忙得团团转,周以寻啜着酒看着,总算觉得有了点儿人间烟火味。
不过,她总是感觉有人在看自己?
周以寻四处找了找目光的来源,很快就捕捉到了傅安铎。
她是个实诚的姑娘,径直就盯着他看。来而不往——非礼也。
江京峋:“……”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这两人还对视上了?
他揉了揉眉骨,一股更加烦躁的情绪散播开来。
过了会,陈烬乐哉哉地看着江京峋朝着傅安铎的方向走过去。
周以寻的追求者素来很多,从大一开始,至今也不曾削减分毫。
也是,这样一个美好的女孩子,追求者怎么可能不多?当年他们一致认为是江京峋眼瞎。
傅安铎的视线又被江京峋挡了,他有些不满地撇了下嘴,目光不善地看向他。
江京峋比他还不爽十倍。他凉凉地掀了下唇,扯开傅安铎身旁的椅子,径直坐下,面无表情道:“今天怎么来这里了?”
哟?
傅安铎来了劲,扯着唇道:“怎么,只许你来,不许我来?你是在这藏了什么宝贝了吗?”
他的嘲讽之意过于明显。
他是注意到了周以寻,可是很明显,周以寻对江京峋一点意思也没有。既然如此,那不就是人人都可以追求了吗?
——虽然他目前也并不是想追求人家。
江京峋冷冷看着他,眼尾有几分倦淡。一直看着这边的周以寻对这个眼神太熟悉了,那是独属于这个男人的不可一世。
她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是隐约觉得他们的话题和自己有关。
恰是这时候,裴淮阳给她来了电话,周以寻拿着手机,迟疑了下,去外面接了。
江京峋一转眼的功夫,周以寻就不在位置上了,他的眼眸隐有几分慌乱。
斜了傅安铎一眼,准备去问问盛萤。
傅安铎不乐意了,拽住他胳膊不让人走,“怎么个意思?说走还就走了?今天把话说清楚点儿,这你谁?不给碰?”
他也没碰的意思,他傅安铎从来对女色就不感兴趣,纯粹是八卦一下江京峋和这个女人的关系。
没想到的是,素来清清冷冷的江京峋,漆黑的眼眸有几分冷意,“嗯,不给。”
傅安铎都要气笑了。
“你说不给就不给?”
“你碰一个试试。”
说完,盛萤也不见了,应该是去舞池了,江京峋也没犹豫,自己去找周以寻。
好像并不难找,整个in都处于极度的喧嚣之中,可她喜静,所以只要往安静的地方找就可以。他很快就听到了她的声音,她好像在和别人打电话,声音像猫儿一样,软软的,没有攻击力,他好像又见到了她身上不自觉流露出来的温柔。
“不会呀,这边很好,没有什么不适应的。”
“你帮我找的那个阿姨人很好的。”
“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你别操心啦。”
“你呢?胃病严重的裴先生,有没有乖乖吃饭?”
“裴先生”三个字在他的脑海里轰然炸开。
江京峋的脸色以最快的速度沉了下去。先是不可置信,紧接着就是大脑一片空白。
刚开始以为是她的亲朋好友,直到现在,再多的侥幸都化为灰烬。
三年不见,她的身边,有了另一个男人。
——江京峋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
久久过后。
他觉得自己有点搞笑。
她喜欢他的时候他不要,现在她的身边有了别人,他却在这里不甘又无力。
身侧的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紧,如此徘徊,却是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