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凌晨两点,符骁指尖的烟未断,早该被司机送回去的人,与他只有一门之隔,不过他不知道。
他转身离开的时候,丝毫感受不到释然,只是迈出的每一步都沉重。
他把池御送上车,亲手关上车门,直到听到车子启动的声音,他也没有转身。
他怎么能回头呢...池御说得没错,他总是太容易心软。
堆积满腔的苦闷难消,原是该借酒消愁的,可是每日硬着头皮下来,一轮又一轮的应酬,让他看了酒就下意识地想吐。
他原是没有烟瘾,但也隐隐作痛地发作了。
为了防止自己一会儿不被呛晕,他打开了窗户,后来索性趴在床前,看烟雾化在空气中又退散。
一轮又一轮,他手中的烟火未断,烦恼如丝也如石,丝难抽,石坚硬。
他的口鼻被烟雾蒙蔽,像是被摁在绸缎里,呼吸久久不能畅通,压着胸口,闷得他一阵阵钝痛。
任他抽光了身上的几盒烟也无法消解。
谁又能好受些...
直到再搜刮不出烟,手边堆满了空烟盒,他便只好作罢。
他的腰靠得酸痛,倒掉了几个烟灰缸堆满燃尽的烟头,又坐在沙发上,对着钟表看。
等一个人是很枯燥的事,倘若无归期,便也没有了盼头,就只剩下执着。
池御等着他的时候,大概也是这样。
他的思绪被拉回,偏过头低低的咳嗽,胸腔不住地嗡鸣,誓要在他身体里将地震,山洪都过一遭。
他的脸因为剧烈地咳嗽染上红晕,他想起身用水压一压,又跌回去。
他仰头靠在沙发上,血液都汇聚到头部,渐渐地,他的眼前又是一片黑。
他只是叹气,最后拿起外套,逃也似地离开了房间,他没办法不想着池御,可他也不能回去。
他下楼买了包烟,找了个堪堪避雨的角落,起码不至于将烟熄灭,又点了支烟。
他每呼出的气,都带着血腥味,烟吸进肺里,又绕一圈再吐出来,咳嗽暂时被压制住了。
没一会儿又反复,他拿着烟的手颤抖,连半支烟都没抽完,他就已经直不起腰来,他一边捂着嘴咳嗽,一手支撑着地,让自己不至于摔倒起不来。
他一边咳嗽一边吸烟,他知道自己不该如此,却还是放纵了。
他捏着烟头的食指和拇指被濡湿,他才如梦初醒地动了动手指,黏腻的,又走到一点光亮处,借着月光看清楚些。
是血...是池御?
池御手上拎着袋东西,正和他面对面站着。
“我听见你一直在咳嗽...就下楼买了药。”
池御逆着光亮向前走,符骁下意识地后退,怕自己一身烟味呛到池御。
“为什么...抽这么多烟?”
他后退的几步并不足以压下满身浓重的烟味。
是心痛...池御皱着眉向符骁讨一个为什么,但他知道符骁还是什么都不会说。
“不要抽了...对身体不好...”
其实也不差这一两件事了,好像也于事无补,符骁的身体早就已经不好了,只是每一次,都是这样触目惊心。
月光下,符骁的脸依旧惨白,唇被血液濡湿,鲜红的,格外脆弱。
红与白的极致对照,让符骁看起来不像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不要这样惩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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