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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鸠尤神剑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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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抓准了这一点,非但不帮师姐想法子,反在她跟前添油加醋。我虽不知黄玉笙具体说了些什么,只从师姐态度的转变,也是可想而知的。师姐先前还说,她愿嫁与玉衡道长,便是下山做个凡人,但能保你平安也无所谓了。转头却在师父面前三缄其口,否认玉衡是你生父。这期间,只有黄玉笙探过你母亲,若非她从中作梗,你母亲怎会如此转变?当晚我偷偷飞去孤鹜峰,向你母亲求证此事,果然不出我所料,那黄玉笙在你母亲跟前又说起沃若云仙与丁贤梓的旧事,又说此事当真张扬出去,纵然师父护得住你母亲,却护不住你。其实黄玉笙说来说去,无非是在告诉师姐,你是她与玉衡道长数日淫乱所育,就算师父对师姐网开一面,玄鹤宫那边,也未必肯按师父的想法行事,万一师姐怀孕一事传扬出去,玉衡却不承认,到时候便不好收场。”

    “据我所知,世上有三件仙门法宝可辨血亲,一件是鸠尤神剑,一件是十方晷,一件是麒麟珪。自聂于飞为八面冥灵咒所禁,封于天山玉竹峰,鸠尤神剑便不知去向,十方晷其时也未现世,可麒麟珪一直是天枢道长的法器,只要以麒麟珪试血,真相便可大白。我父亲当真是玉衡道长,也不怕他不认了。”

    不言师太冷笑道:“你都想得到,我又怎会想不到呐?我在碧洗池下苦劝师姐,她思前想后,才将这枚发簪交给我,托我前去丹霞山,一探玉衡口风。若玉衡甘愿放弃修行,认她腹中麟儿,她便依师父的计划行事;若玉衡不承认,又或者犹豫再三,她只当孩子没有父亲,来日她被逐出山门,亦无怨言。”

    “玉衡道长没有承认?”

    不言师太摇头道:“丹霞七杰之中,蒋善之最得仙众赞赏,素有君子之名。我原以为,他自己犯下大错,纵非有意为之,总该有些担当才是,未曾想,他竟是个缩头乌龟。我问他这发簪可是他的,他只反问,你如何得到这枚簪子。我说,这发簪是我师姐交给我的,他便吞吞吐吐,闪烁其辞,总之对那几日所作所为矢口否认。我好说歹说,他终究不为所动,我便知道他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索性骂他连丁贤梓都不如。当年丁贤梓虽也害死了沃若云仙,好歹认了亲骨肉,就算他对沃若云仙是虚情假意,总归敢作敢当。我骂玉衡,他倒不辩解,只冷冷说了句:当时魔瘴之中可不止我一个男人。他说出这句话来,我便死了心,在那一刻,我也突然理解了师姐,如此这般自私自利的男子,换作我,也不愿嫁与他的。可是我还不甘心,又说,待师姐诞下孩儿,自然有法子验明你跟丁莫一,谁是生父。他也不慌,只道,莫要忘了,麒麟珪的主人是我师兄。”

    言及此,不言师太回身,盯着顾乘风暗幽幽的脸,说:“玉衡是个聪明人,他当然猜到,我带着发簪去找他,已经相当被动了。若师姐不计后果要将真相公之于众,大可不必让我前来探他口风。既然我们重明观这边按而不动,他一口咬定师姐腹中孩儿不是他的种,师姐绝不会轻易说出真相。退一万步说,就算此事闹开,只要他自己不承认,天枢道长自然有办法帮他作假,届时两头都不是孩子生父,便叫师姐坐实了淫妇之名。欸,真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枉我过去还以为他是个正人君子,哪知揭了底,竟是个无耻小人。”

    顾乘风听得四肢发冷,倒不是因为他全然相信了不言师太所言,只是有感于人心难测。一样的故事从不同人嘴里说出来竟迥异如斯,恐怕事情真相如何,外人是无从知晓的。

    不言师太语毕,将手中发簪递向顾乘风。顾乘风接过发簪,正要言语,不言师太又道:“其实有关你的身世,我从没打算告诉你。本来华清师太早有口谕,你母亲珠胎暗结实乃奇耻大辱,她为了保全重明观声誉,不得已才冰封你母亲于碧洗池下,又将孤鹜峰设为本门禁区。有关你母亲的秘密只有我、我妹妹、黄玉笙和许燕飞知晓,姚师叔当时且不知情,正是师父担心此事外泄。我虽脱离了重明观,却不敢败坏师门,若不是你已知晓其中曲折,我是不会说的。”

    “我竟不解,师太如何肯定我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

    “上回我从你苏师妹口中得知,黄玉笙差你去玄鹤宫找玉衡议事,又说事关重大,我便心生疑惑了。按理说,玉衡虽仙资出众,在丹霞七杰之中却不算说得上话的人物,黄玉笙能有什么要事非叫你去寻他?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黄玉笙是想为你母亲解咒,以布神霄和合阵。既如此,你必然已经知道我师姐北落仙姑正是你生母了。”

    顾乘风道:“师太看得好生透彻。连我师父的意图都猜得分毫不差。”

    “再过两年就是百年之期,仙界又将斗法以决正宗,也难怪她着急了。”不言师太讪笑道,“你这师父心胸狭隘,当年容不下我们夏侯姊妹,现下竟顾不上当年师父的叮嘱,无非因为重明观近三百年来一直是仙家正宗,她担心这正宗之名在她手上旁落他山,丢不起这个脸罢了。当年你母亲犯事,她挖空心思排挤我和我妹妹,又靠着手腕登上掌门之位,若不干出一番实绩来,如何对得起师父,又如何对得起她自己?世人只赞大志之人,然而有些人志向大则大矣,却无才无能,偏巧她又不自知。我本有心等着看她笑话,只是转头一想,重明观到底于我有恩,我又不愿眼睁睁看着重明观毁在她手上,所以……”

    不言师太欲言又止,顾乘风道:“师太有话直说。”

    “黄玉笙要保重明观正宗之名我自然理解,我只是担心她一心争这虚名,却将脑筋用错了地方,到头来,叫魔界得了便宜,这便因小失大了。”

    “师太的意思是,若我们仙家三派为了正宗之名互为敌对,会削弱仙界的力量?”

    不言师太道:“正是这个道理。我猜黄玉笙为了神霄和合阵,一定费了不少功夫和精力。玄鹤宫左右是夺魁无望,大概也不会在百年之期上花心思。至于白泽观,自丁贤梓继任掌门,他们一直落了重明观的下风,我想丁贤梓并不甘心。这次百年之期,重明观少了你母亲和我们夏侯姊妹的陆离双剑,正是他为白泽观夺回正宗之位的大好时机,恐怕他也将许多时间放在对付重明观法门之上了。如此看来,仙界单是内斗已耗去不少精力,也难怪这次星劫,你们险些叫那兕虎神君破阵重生了。”

    顾乘风叹道:“为什么仙界三派非要争正宗之名呢?”

    不言师太道:“所谓正宗之争,起初以道学为本,法术为末,三山斗法也不过是法门技艺切磋之用,并不在乎高下胜败。可是仙家皆出身凡尘,自然不免凡人的虚荣,一旦夺下正宗之位,再要拱手让人便不容易了。凡间如是,仙界如是,魔界亦如是。你不见那冥火金尊与兕虎神君一系虽同为邪魔,却各自为谋?便是同在兕虎神君一系的,那十个护法明王又何尝不是明争暗抢?若是实实在在的物什倒好,正是种种虚名,看不见摸不着,最是令人妒忌,比什么无上的法器灵宝更惹祸端。”

    听得此言,顾乘风道:“其实我想,师父欲布神霄和合阵也不全然是为了压制白泽观,以固仙界正宗之位。就说这次星劫吧,若神霄和合阵成型,说不定妙一谷底也不会逃出这许多魔头,师叔和师叔祖也不至于受伤了。”

    不言师太问道:“黄玉笙可告诉你,那神霄和合阵究竟有什么法力,又有什么软肋?”

    顾乘风直摇头,不言师太冷笑道:“神霄和合阵虽有仙界第一阵的美誉,实际上却是个优势突出,缺陷也颇多的法阵。此阵攻防皆优,一旦布施成功,方圆数里都为其法波笼罩。仙界寻常法宝、法术受它法波干预,法力都无从释放。稍有威力的符箓、阵法一旦入阵,也是威力大减的。唯一能克制此阵的,恐怕也只有两样东西,一样是乾卦至宝鸠尤神剑,一样则是白泽观祖师创下的元婴珠。这神霄和合阵厉害是真厉害,可惜它只擅应付罡气凝化的法器、符箓、法门,若遇煞气充盈的法器、法门,则有内溃之险。所以,若论降魔除妖的本事,这仙界第一阵反不如寻常仙家阵法了。”

    “原来如此。”

    “天地间一切物件、生灵、法术皆为阴阳、利弊、矛盾所生。福者祸也、利者弊也、上者下也、因者果也。黄玉笙耗时耗力布阵,想保住重明观正宗之位,必然要损折重明观自身降魔除妖的实力。到时候重明、白泽两败俱伤,坐收渔利的不是玄鹤宫,而是那些邪魔歪道。一旦道消魔长,三界失衡,凡尘间怕是免不了血雨腥风了。”

    顾乘风同不言师太畅谈了整整一个时辰,临近子时方各回房中休息。翌日拂晓,顾乘风师兄妹三人便向不言师太告辞,准备前往天禄岛。不言师太听闻三人要去天禄岛,颇有些吃惊,道:“你们去天禄岛所为何事?”

    柳浊清道:“师父命我们前去寻找幽魂草。”

    不言师太又问:“黄玉笙要你们寻幽魂草做甚?”

    苏荣道:“我师叔和师叔祖中的是菟丝血咒。唯独幽魂草可除此瘴毒,因而……”

    未等苏荣语毕,不言师太抢道:“幽魂草可祛菟丝血咒之毒?我与天禄岛那些人做了几十年邻居,怎么竟不知晓幽魂草还有此等功用?”

    苏荣道:“师父遍翻上古典籍才查到菟丝血咒的克制之法,师太又怎么会知晓呢?恐怕连天禄岛上的人,也未必尽知幽魂草的法力呐。”

    不言师太起身道:“别的魔头我不敢说,那神魔的法门我是十分熟悉的。我同他弟子凛梅仙会过好几次,那菟丝血咒的威力,我早领教过了。凛梅仙道行不过千年,她施展菟丝血咒自然未尽其威,即便如此,我避其瘴气也须打起十二分精神来,稍有大意便有中毒之险。此瘴极阴狠毒辣,一触人体便入肌肤、侵五脏,寄生滋长以至肉身爆裂。我岛中弟子曾有二人中此毒瘴,不过两个时辰便身亡,死状极惨。许燕飞仙根不如我,入门又比我晚,自然谈不上修为精进。姚师叔呢,道行深厚,法力是在我之上的,可惜她仙资平平,法门不得精深要义。以她们二人的修为,一旦中了神魔施展的菟丝血咒,能多活三日已是万幸,今日距离你们大战之夜已去六日,纵然你们得到幽魂草,送回长白山去恐怕也无济于事了。”言及此,不言师太忽地抿嘴一笑,道:“不过许燕飞为救册外弟子才中为菟丝血咒所侵,倒令我刮目相看了。”

    顾乘风道:“师父亲自布下阵法,护着师叔和师叔祖的奇经八脉,我想,她们暂时是没有大碍的。”

    不言师太面露疑色,问:“究竟是何阵法,竟可抑制菟丝血咒?”

    顾乘风道:“师父并未详言。况且重明观经舍所藏之典籍何其庞杂,我们纵然知晓师父此次布施的阵法,要参透其中奥义,恐怕也不简单的。”

    不言师太道:“我自然知道重明观经舍典籍繁多,不过我离山之前曾屡次偷闯经舍,重要的典籍我也翻得八九不离十了,莫非恰好遗漏了抑制菟丝血咒的篇章?我只知这幽魂草有凝聚元神的功效,于魔道中人甚是有用。仙家服用此物,并无祛毒之功,唯仙根折损后,若以血魄炼之,有滋养仙根的奇效。我们重明观弟子若得此物,再配合鸠尤神剑的法光,便是仙根不足者也有机会练成九耀神珠,得以飞升大罗金仙。”

    柳浊清道:“这幽魂草果真如此神通,岂不三界争相抢夺?天禄岛哪还有安宁之日?”

    不言师太笑道:“天禄岛原是一片荒芜之地,那幽魂草独生于岛东青龙沼内,寄生寻常灌木之中,需有缘之人才可觅得。每百年,能寻而得之者,除去岛主十旬仙翁,也不过七八。你也是仙山正室弟子,怎么这点见识也无?”

    顾乘风追问道:“师太可知那岛主十旬仙翁是何底细?”

    “此人师承闲云大仙,修炼的是玄鹤宫法门,却从不与玄鹤宫来往。他原在凡间为官,四子九孙先后病故,他便辞官云游,来天禄岛附近遇了闲云大仙,受其点化。三十年后闲云大仙油尽灯枯,辞世之际将数百年道行传与此人。他仙根属乾,天资极佳,又有闲云大仙数百年道行,若他肯放你们入青龙沼还好,你们若想硬闯,恐怕是行不通的。”不言师太思虑片刻,又道,“不如让我带你们去。曲生湖一带半岛众多,天禄岛上古树参天,又叫密林分出几方村镇,地形颇为复杂,你们几个恐怕会迷路。况且那地方毗邻玉面判官的玉莲谷,万一你们抵达天禄岛,惊动了玉面判官,也会惹些不必要的麻烦。”

    顾乘风一行相视一笑,齐声谢过不言师太。不言师太这便交待弟子些许事宜,带了两名护法,领顾乘风三人出了彭泽,朝曲生湖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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