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我原来觉得在判案的过程中,他们主持正义帮助了我们,又因为去陵江替我们强制执行遭遇阻拦、受了委屈,觉得有点亏欠他们,一直迁就他们,甚至是想着?偿他们。
“但是,自从去陵江强制执行失败回来以后,几个月了,每次我去问进展,他们除了异口同声的骂陵江法院,还越骂越来劲,说些奇奇怪怪的话,仿佛他们在陵江受辱是我们造成的。就是闭口不谈执行的事。
“刚开始我还不觉得有什么?心想他们心里有气,让他们发泄,只要能办成事,我个人受点气也值啊!
“结果呢?到后来我才发现,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他们是明知道这个案子凭他们的能量根本就执行不了了,才故意用骂的方式来掩饰他们无法替我们执行的尴尬!
“我现在的结论是,案子放在八桂法院,不要说他们已经没有了再去执行的心,即便是有,面对陵江法院的强抗,他们也无能为力了!”
说完这一大段话,葛戈果吐了口长气,看那样子,貌似把憋在心里好久了的话,终于讲出来完了,反倒是如释重负的轻松了。
接下来娟律估计是觉得不发表意见有点说不过去,她也清了清嗓子开口讲:“说句实话,对八桂法院现在的态度,我也很不满意。我反倒是觉得,我们根本就不欠他们,我们的案子本身就证据充分,事实清楚,作出这样的判决,是他们的职业操守。去强制执行也是他们应该做的事情。
“不过,他们对陵江法院,敢于采用那样的方式出头来对抗,实在是估计不足。按照我的想法,他们没有当场扣下陵江法院赶制出来的那些法律文书作为证据,让事情闹大,矛盾激化,本身就很失策!
“我可以肯定,如果他们当时果断的把那些漏洞百出的文件扣下了,最终下不来台的肯定是陵江方面。
“我当时看那情况,我都以为穆副院长会坚持,但打了个电话后,居然就宣布撤退了,这才是强制执行失败的根本原因。”
洪海侠见娟律和葛戈果都在谈对八桂法院的做法有意见,就是不谈现在准备怎么办?于是就把话题扯回来说:“过去了的咱们就不谈了,我现在只想知道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做,我想知道你们的态度。”
娟律接过话头说:“从现在的情况看,他们不可能再去陵江执行了。如果我们同他们谈把案子转过去,估计刚开始他们会矜持。只要我们坚持,他们也会顺水推舟,坚持不让委托出去的可能性不大。”
见葛戈果闷起不讲话了,洪海侠就直接问:“葛总,你的意见呢?”
他还是那个说话的习惯,干“咳“了一声:“硬要我说,我只能说,我不反对把案子委托给陵江高法。只是作出决定前,还得要慎重考虑。毕竟这一步要走错了就无法弥补。”
“那你觉得八桂与陵江,那边法院去执行的希望更大?”洪海侠问。
“这还用问吗?继续放在八桂法院肯定没戏。”娟律说。
“那是不是说如果委托给陵江高法还有一点希望?”洪海侠说。
葛戈果抢过话头说。“这个还真不好说。洪董啊,别怪我心有余悸,从陵江一中院居然伪造法律文书也要拦截来推测,我个人觉得拿过去也未必执行得了。”
葛戈果遇到问题谨慎有余,果敢不足,所以多年来一直充当递报告的角色。
洪海侠见葛戈果和娟律的意见大同小异。虽然都明知道案子放在八桂法院肯定执行不了,可又都担心委托给陵江高法会更没戏。弄不好既执行不了,还得罪了八桂法院,最后被人笑话。
洪海侠想明白了这点,很认真的对他俩说:“这样吧,我就问一句,如果我们的目的就是生效判决必须要得到执行,现在的情况是八桂与陵江必须二选一,你们会选把案子放在那边?”
“必须选择吗?”葛戈果问。
“必须选择!”洪海侠肯定的说。
“如果必须选,两相比较,那当然只有委托给陵江高法也许还有一线希望,毕竟上级只要决定采取行动,根本就不需要听从下级的意见。”葛戈果也是在体制内呆了很多年的人,深知官大一级压死人的惯例。
“既然葛总也是这个意见,那就根据惯例,两权相较取其轻。下决心做通八桂高法的工作,把案子通过八桂高法直接委托给陵江高法,我有信心这个案子到了陵江一定能执行”。
“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就奔这个目标去啊”娟律马上来劲了。
“中院的工作我来做,高法现在是你朋友唐尚文在主持工作,你去做更容易一些”。
“现在思想统一了,我才提醒你们。有一个重要的因素被你们忽略了”。
“啊,我们忽略了重要因素?有吗?”葛戈果陡然紧张了起来。
他办事一贯严谨,考虑周全,思维缜密,最注重细节,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居然有算漏了的环节,更莫说如这种重中之重的头等大事。
“呵呵,你别紧张,我也是经高人点拨后才悟到的。
陵江高法是在陵江中法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当时分家的时候,一般都是正职上高法,副职在中法扶正。唯独执行局因为正职还有一年就到点,院长就点了平常干实事的副职上了高法。你们应该懂,这必然出现矛盾。”洪海侠说。
“我明白了,昔日的副手成了自己的顶头上司。如果过去还有提携之恩,特别是在等级森严的司法系统,那就更加难搞了”。
葛戈果思路果然缜密。一点就醒,马上就梳理了出来。
“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我是陵江本地人,虽然离开了一段时间,原有的人脉资源还是可以捡起来。只要我愿意融入,根本就没有障碍,我只需要根据价值,分轻重缓急,把握好尺度就行。”
洪海侠说到这里故意打住不继续往下说。而是当着娟律和葛戈果给蓉城的大老李拨电话。
电话接通,他一点不回避地说:“长话短说,上次我提到案子委托给陵江那事,你如果能抽出一天时间,飞一趟宁城,陪我去见一下唐老鸭,说服他放行。”
“一天的时间倒是有,但我得先问一下他在宁城没有,总不能兵临城下扑个空吧?”大老李说。
“好,定好时间马上通知我。”洪海侠收了线。
“我也知道,今年是这个世纪的最后一年,中央提出不把执行难的问题遗留给下世纪,责成最高法发了个《异地委托执行优先》的通知,最高法还把它作为晋级的考核指标。”娟律如是说。
当洪海侠陪同八桂高法执行局长一同飞往陵江、拿着委托执行文书与陵江高法交接完毕委托执行案卷以后,吴局专门安排了一次与洪海侠的单独谈话。重点提到了有关马行空介绍他们认识的问题。
吴局很严肃地说:“你得从脑子里把那天聚会的记忆彻底清除掉。我当时之所以要来,只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一点,我想你应该搞得懂。”
洪海侠庆幸自己把握住了这个政治分寸。自那次聚会以后,他就再也没有通过马行空那条线去接触过吴局,而是机缘巧合地另觅了新路。
也就是说,他情愿暂时没人伴舞,也绝不与狼共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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