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儿,天也快暗了,别一个人待院子里了,回家吧。”江羽领着萍儿一同进了屋子,然后说是天将黑,就打了招呼告辞了。
走出院子,沿着翁家的矮围墙,经过屋侧的时候,她听到翁家传来那几个客人的谈话声。
“那个外乡人,自从搬进来后,常常去山上打猎,再过半个月杨梅要熟了,我有点不放心。”是其中一个客人的声音。
“有什么不好放心的,就因为他是外乡人吗?这段时间,他上山下山,哪次祸害你们的果蔬了?”这是翁忠桂三叔的声音,“哦,对了,阿桂啊,今年杨梅时节也一样,你尽管来三叔家的山上,每天给家里人摘点吃吃。”
又听见翁忠桂“啊啊”含糊答应的声音。
看来,翁忠桂家确实没有杨梅树,他三叔家有,其他几个人家里也有,好似家家都有,怎么就他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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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天江羽果然收到了翁忠桂打的草鞋,是用细麻绳和稻草一同编制而成的,虽然材质粗糙简陋,但是成品却也算结实美观。
见江羽很开心,老实的翁忠桂犹豫半天还是说道:“家里两位姑娘如果也需要,可以让我屋里人给她们打几双。”
一个外男的给两位姑娘做鞋子,确实不合规矩,所以他想着让他妻子打鞋,但还不知道人家要不要。
想想两位姐姐穿草鞋的样子,江羽觉得画风不太对,于是拒绝道:“不必了,谢谢好意,她们好像也用不到。”
“我想想也是。”翁忠桂有点不好意思,又想到了正题说道:“我家的山地你也认识了,那边也种了点菜,如果天气好,想摘什么,你可以自己去。”
江羽得了这个草鞋,新鲜得不得了,就想穿出去试试,于是,当天就去了翁家山地。
在翁家山地摘菜的江羽遇到刚下山的那个“外乡人”,今天倒是劲装打扮,背着弓和箭,腰间佩剑,气宇轩昂,神态从容。不过,真不像是猎户,更像是文士游猎归来。
见他手中提着两只雉鸡,羽毛色彩斑斓。江羽好奇地盯着这两只晃呀晃呀的猎物,眼睛转不开。
那人在路过翁家的地时,忽然停了下来问道:“这菜地是你家的?”
见江羽摇头,那人似乎思考着,向前走了几步,又停下来解开一只雉鸡放在地上说:“看来你对这个很有兴趣,拿一只去。”
完全没想会是这种情况,江羽估摸着该怎么说话,半天才对着远去的背影喊了一句:“谢谢了。”
这东西的处理倒是有点为难她了,不是她不会,而是有点下不了手,于是又去翁家了。
翁忠桂人去稻田了,江羽最先见到翁大娘,就让她帮忙处理一下,说好煮熟后对半切开,两家各分半只。翁大娘连连点头答应,面有喜色,接过雉鸡,就去厨房烧水。
这种野禽的肉紧致发红,比较硬,还且还有点臊,江羽觉得还不如家禽,除非用一大堆辛辣料爆炒了做干锅那味道应该不错。
不过目前她只好在锅里炒了些盐,把肉斩成几大块,用盐搓揉了一下,在上次糟肉剩下的酒糟里埋了起来,试着糟了吃吃看,天气热了,这酒糟再不用,也得发酸扔掉了。
不过既然都想到干锅了,江羽就开始回忆辣的味道,就有点馋。自己守着那三十多株的辣椒,竟然还靠回忆,太没出息了,丰衣足食,还得靠自己动手。
想到翁家那些养着用来喂鸡鸭的小泥鳅小黄鳝,觉得似乎也不错,于是又去翁家了。过去了正好遇到翁小妹又在剪螺蛳尾,于是就忘了去翁家的目的,拿了些螺蛳就回来。
既然有了上次烧黄鱼的事情,江羽这些天胆子渐渐放开,总是爱去厨房帮着做饭菜,屡教不改后,宁云也无奈了。
在做饭前,江羽又混到厨房里了。起火烧热锅,倒一点菜籽油到锅里,等油八分熟后,就放入生姜片;再倒入倒入沥干的螺蛳,翻炒,撒点盐,放入葱根和半只切碎的辣椒;再翻炒,倒入酱豆油,加入黄酒和水,盖上锅盖,焖煮。
起锅后,江羽自己等不及先尝了一粒,久违的辣味让舌头辣得微微刺痛,不知是这些辣椒比较辣,还是自己这身体还不适应的缘故,毕竟现在的这条舌头还是第一次尝到辣椒的味道。
看来这里的人长期吃得清淡,舌头还没有锻炼出来。不过既然烧好了,她还是想给翁家人尝尝看,不知道他们的反应如何。
只是一出门,端着一小碗螺蛳的江雨,又遇到了那个冒充猎户的外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