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那等传说仙人方能做到。
他却不知武林之中的口耳相传往往夸大其词,乔峰当年击退丁春秋,乃是数掌叠加之效,虽然也是武林人士难以想象的神迹,但也并非高攀无望,以张无忌此时的功力,若将降龙掌练熟练精,其实也能做到。
杨月英见张无忌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顿觉莞尔,笑道:“呀,那位乔帮能将降龙掌使出这等神效,除了他功力深厚,掌法高明外,还因为他天生英豪之气,于这降龙掌神功甚是相配。
像你呢,虽然功力高深,但那等英武之气确是大大欠奉,自是使不出那等神威了。
好在这六脉神剑威力无比,据传更在降龙十八掌之上,只消练成这门神功,达到前辈高人的神奇境界也并非不能。”张无忌听闻杨姐姐说他英武之气欠奉,虽知此乃实言,却也不免微微郁闷,上前搂住杨姐姐说道:“那可未必,无忌在床上哪次不是七进七出,堪比那长坂坡的赵子龙,弄得姐姐你我要我要地浪叫个不停?杨姐姐这话,可算得上诳语了,无忌晚上可要好好惩罚姐姐哦。”
杨月英一听“惩罚”二字,全身立刻软了下来,脑子里闪过平日张无忌炮制自己的种种花丛手段,腻声道:“嗯,那就惩罚吧,姐姐的骚穴和后庭早就饥渴难耐了,不把人家操爽,姐姐可跟你没完”
话音落下,杨月英才发觉在如此场下说这等浪语实在太不像话,玉面一红,忙岔开话题道:“啊,那等玩笑之语自不必放在心上,眼下大敌未去,还是先抓紧练成这门神功才是。你的功力较强,可练少商剑,中冲剑和关冲剑,这三路剑法气势雄浑,变化不甚复杂,威力却是极大,最能发挥无忌你的深厚内功;而姐姐我的武功走的乃是轻灵巧妙一路,可练商阳剑,少冲剑和少泽剑;待我二人练成这几路剑法后,便可一边学那剩下几路剑法,一边相互拆招,熟悉这无形剑气的来路劲力,再战鹿杖客时,我们联手攻敌,便可有十足的把握。”
张无忌见杨姐姐神色回复庄重,也便不再行那等暧昧的调笑,拿起剑经,和杨姐姐参研其中的奥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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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姐姐,接无忌这路少商剑法”张无忌口中喊道,双手大拇指一按,两道剑气激射而出,向杨姐姐奔去。
此时的杨月英对这等无形剑气已然驾轻就熟,左右小拇指齐出,同时使出少冲剑和少泽剑,挡住了张无忌的凌厉剑气。
张无忌心念一动,双手拇指同时按下,两道剑气一左一右各向杨月英的左胸和右肩袭去,杨月英听风观指,已知剑气袭来方向,连忙施展轻功,避开了张无忌的这一击,同时右手食指一点,回击了一记商阳剑。
张无忌更不答话,食指连弹,不断催动内劲向杨月英攻去,一时间,古墓大厅内剑气纵横,便如风雷激荡般,煞是惊心动魄。
斗得半柱香功夫,杨月英到底内力逊了一筹,已然渐渐不支,但听“嗞”一声,杨月英的淡黄外衫上被撕开了一个小口子。
“杨姐姐,没事吧?!”张无忌见状大惊,连忙停劲收功,赶到杨姐姐的身边仔细打量,生怕她受了一点伤害。
杨月英摆手道:“无妨,仅仅划破了衣服而已。无忌,你这无形剑气可是越来越厉害了,以你现在的本事,要打赢当日的鹿杖客只怕不在话下了。”
张无忌笑道:“杨姐姐谬赞了,这么些时日过去,那鹿杖客的功夫只怕也已进境不少了,无忌还得加紧练功,方能打倒这个魔头”
突然间,他似乎突然想起什么似得,说道:“杨姐姐,芷若她前一阵突然告辞,要返回峨眉派持派内事物,本是情理之事。只是看芷若的样子,似乎心事重重,性情和数年前分别之时似乎颇有不同,不知到底是什么缘故。”
杨姐姐不满地看了张无忌一眼,带着醋意酸道:“你呀你,就知道关心人家周姑娘,看来是嫌家里的这些妻妾们俱都老丑,又打起人家周姑娘的注意了。呵呵,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原本以为你是个靠得住的好男人,谁知道啊”张无忌听得杨姐姐语气似乎怨气十足,慌忙道:“哪有此事,无忌能得蒙如此众多的佳人垂青,已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哪会再有非分之想?无忌对芷若绝无他念,杨姐姐你可别呼吸乱想,要不然无忌晚上可要家法伺候咯。”
张无忌好说歹说一番,总算将杨月英哄开心了,这才略微松下心来,心里却不免嘀咕:杨姐姐和敏妹,小昭共侍一夫并无怨言,更是动将八个丫头和岳母大人推给无忌,唯独对芷若芥蒂颇深,看来当日屠狮大会上她们二人结下的梁子委实不小,隔了数年依然无法淡忘,女人啊,到底还是心眼太小。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小翠急急忙忙赶到他们二人所在的大厅,急声道:“男人,小姐,周姑娘周姑娘突然来了传书求救!”
“什么!”刚刚想着周芷若的张无忌听到“周姑娘”
“求救”这等字眼,立时大吃一惊,一个箭步跳到小翠面前,慌道:“你说什么,芷若怎么了?!”小翠定了定神,忙道:“男人,确实如此,这是峨眉派传到丐帮的书信,由丐帮钱长老秘密送到我们这的。”说罢递上一页书信,张无忌急忙匆匆览过,信上乃是说鹿杖客那恶贼又出现在峨眉派,肆意奸淫峨眉女子。
周芷若侥幸逃脱毒手,知自己不是对手,忙传书给古墓,希望张无忌和杨月英能赶赴峨眉对付鹿杖客。
张无忌听得心急如焚,他知以鹿杖客此时的武功,要做到此事实在易如反掌,芷若恐怕也难逃毒手。
他此刻神功大成,也早就想和鹿杖客一较高下,闻言忙向杨姐姐道:“杨姐姐,峨眉派如此危急,我们得马上前去救援。那鹿杖客行踪飘忽不定,我们纵容武功胜过了他,要找到此人也是千年万难,若能趁此机会在峨眉山将他一举击毙,实在是造福武林的大功一件啊。”
杨月英却阴沉着脸,向张无忌说道:“无忌,峨眉派此劫确实凶险,但鹿杖客绝非一般敌手,上次华山一战,你我都险些命丧其手,实在不可轻敌,需得从长计议才行。无忌,我们先不忙出发,今晚我们先好好商议一番,做好准备后明日再走。”
张无忌也觉此言有理,便即应承下来。
当晚,张无忌,赵敏,杨月英,小昭,黛绮丝以及八位侍女,古墓里的所有成员齐聚在大厅内,商讨着明日的对策。
杨月英和赵敏耳语几句后,向着张无忌说道:“无忌,姐姐知你担心峨眉派武林同道安危,急于除掉鹿杖客这魔头,绝非出于私欲,这等侠义情怀,姐姐一向敬重有加。然而心急则乱,姐姐我适才和敏妹商量了一番,觉得此事颇为蹊跷,实在值得推敲一番。”
“何事蹊跷,姐姐细说。”张无忌知妻子一向足智多谋,言必有中,便即请教。
杨月英侃侃而道:“第一,鹿杖客为人颇为狡猾,对于美貌的周姑娘垂涎也非一日,依他现在的武功,若是他藏身暗处伺机偷袭,周姑娘绝对难逃毒手,便能侥幸逃得了第一次,第二次也绝对逃不了了,偏偏鹿杖客强闯峨眉山两次,周姑娘均能逃出生天,未免太不可思议。”
“这第二呢,就算芷若真的侥幸逃离,也该直接来古墓找无忌哥哥你交谈,她当日从密道离开古墓,虽然未必知道古墓正门之方位,但大体位置总该晓得。
便是真的不着,也该亲自去丐帮找钱长老指路,这等大事,靠一个女子转交书信告知我们,实在是有违常理。”一旁的赵敏接过话茬续道,她和杨月英均是聪明绝顶之人,轻易便指出了此事的反常之处。
杨月英和赵敏的话犹如一盆冷水,令急的如热锅蚂蚁的张无忌冷静了三分。
他细细思片刻,越来越觉得二位妻子言之有理,忽然间一个可怕的想法冒上了他的心头:“莫非莫非芷若此时已然落入鹿杖客手中,芷若受他胁迫,这才写信传到这里”
杨月英叹了口气,说道:“此等设想确有可能,但眼下事情扑朔迷离,实在不可妄下结论,总之,此次峨眉之行,须做好万全准备,若是那鹿杖客拿周姑娘来要挟于你,你准备怎么办?”
张无忌尚未答话,一旁的黛绮丝忽道:“无忌,你莫忘了,不光你急着找到鹿杖客,那鹿杖客也急着找到你呢。
当年鹿杖客在你手上吃了那么大的亏,好容易魔功大成却又被暗算,如此结果,想必那老儿也无法忍受,一旦养好伤,也必会千方计找无忌你报仇。
倘若此信真是周姑娘在胁迫下写出,那鹿杖客多半便会顺藤摸瓜找到这里,趁我们没有防备之时忽下毒手,此点不可不防啊。”杨月英却笑道:“绮丝姐不用担心,本门擅养玉蜂,遍布古墓周围,对那生人气味最是敏感,那鹿杖客武功再高,也掩盖不了身上的气味。
一个时辰前我刚和小翠探查过玉蜂状况,并未有生人接近古墓,此事倒不必担忧。”张无忌松了口气,若鹿杖客真的探知自己的住所,即便自己武功强胜于他,也是件极其凶险之事。
小昭愁道:“不过既然如此,那我们就非得去峨眉山不可了。那个鹿杖客居无定所,这一次如果不去,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他了。”
张无忌点点头,道:“不错,无论此信是否是鹿杖客有意为之,我们都得去峨眉山闯一闯,眼下明教子均在各地抗击鞑子,他们为复我华夏江山,舍生忘死,我辈习武之人,又怎能为了这点可能的阴谋诡计而畏缩不前呢?”
张无忌虽然平日性格温和,颇有些优柔寡断,但大是大非上一直坚定不移,他这番话一出口,自有一股掷地有声的力量。
同屋诸女见了,都不禁暗暗敬服。
杨月英赞许道:“此言极是,如此才是我们的好丈夫,只是那鹿杖客武功太高,若去的人太多,反而会施展不开乱了手脚。
这次除了无忌,我还有敏敏妹妹外,其他人便不必去峨眉山了,留在古墓里等我们的好消息便是。”赵敏虽然武功较她们二人相去甚远,但近年来勤练九阴真经,武功已然突飞猛进,再加上她足智多谋应变有方,身上还有些诡异机关,自保当能无虞。
黛绮丝笑道:“你们小辈都如此英勇,我这个当长辈的可不能蹲在这里吃白饭,便也随你们同去吧,自打无忌上次传功之后,我这把老骨头的功夫也长进不少,绝不会拖你们后腿的。”
张无忌脸一红,立时想到当晚自己和黛绮丝双修之时的香艳场面,他在窘迫之余,也暗暗给自己提个醒:自己能得到如此多绝世佳人的垂青,可是几世修来的福分,过去自己时常优柔寡断三心二意,伤了不少红颜知己的心,这次峨眉之行,无论如何,也要护得这些佳人的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