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纸,看见王逸回家,脸色阴沉。
八月底,天色黑的慢。
此刻天都快黑了,王逸才回来,至少也是八九点,想饿死人?
王逸将饭菜放到客厅茶几上,家里没女人,爷俩儿也不计较这些,屁颠屁颠的从旁边柜子里拿出珍藏的茅台,给老干部倒了一小杯,然后给自己倒了一大碗。
老干部肉疼的抽了抽,看了看自己的杯子,又看了看王逸面前的大碗,脸色‘咣’的一下阴沉。
“你这什么意思?”
“哎呀,孟叔您不是有高血压吗?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我不光有风湿,现在又有高血压了?那下次呢,下次还会得什么病?”
老干部咬牙切齿,从未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啊?没有吗?”王逸讪讪一笑,“没事没事,喝完我再给您倒满。”
老干部闻言,瞪了王逸一眼。
小兔崽子!
家里没女人,两人吃着饭菜闲聊。
居然没有想象中单独面对老丈人的如坐针毡、如芒刺背、如鲠在喉。
谈天说地,相当丝滑。
“说吧,你想打听什么?”
酒足饭饱,老干部靠在沙发上抿着茶水。
他才不信王逸没事会找他。
这小崽子,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没好处也不见得王逸会上。
“还是孟叔了解我,简直是我肚子里面的蛆虫,啊呸,蛔虫。”
王逸觍着脸笑嘻嘻的凑了上来,“这不是看孟叔神通广大,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所以我来找您取取经。”
“取经?”
“你是想打听上面的态度吧?”
老干部直接拆穿王逸的小伎俩。
小兔崽子一蕨屁股,就知道是拉屎,还是撒尿。
都是千年的狐狸,搁这跟我玩什么聊斋?
“孟叔真是慧眼如炬、老谋深算、老奸巨猾——”
“闭嘴。”
“好勒。”
王逸伸出手在自己嘴巴比划缝了缝,示意自己已经闭嘴了。
老干部沉吟片刻。
按照正常情况下。
如果是安欣来问他,他绝对不会透露出去。
但王逸不同。
能力是一方面,稳重又是另外一方面。
并且,冲锋陷阵,也要给其补足粮草嘛。
“纪委监委已经悄悄进入京海了。”
“真的!?”
王逸目光一亮。
虽然只有一句话。
但蕴含着很多重意思。
“别高兴太早。”老干部白了一眼,摩挲着茶杯,皱起眉头。
“事情没那么简单,我能走到如今的地位,不光靠自己的能力,同样也靠着你舅公,赵立冬同理。”
“任何决定都不能盲目的下决断,单独赵立冬不成问题,可上面和下面会牵连多少人?”
“即将换届,越是关键时刻越是要稳。”
听到这些话。
王逸皱起眉头。
明白其中言外之意。
“大概率降职调离养老部门?”
王逸对此并不失望。
甚至早有预料。
因为赵立冬知道的太多,牵连的人太多。
“嗯,最坏的情况应该是开除公职,上缴贪污所得,大概率调任。”
王逸闻言,脸上浮现出一丝诡异笑容。
赵立冬是书记,但书记不是赵立冬。
没了身份,也就不是令人望而生畏的书记。
产生的后果,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