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焦急万分,不知道如净师弟朱元璋被抓住之后怎么样了?庐山妙法峰,在那惊艳到让人窒息的一剑之下,又是否安然无恙?
那敖枫见悟虚低头不语,在与敖厉嵊等人说了一番话之后,便问道,“悟虚大师,莫非方才那被擒获的白袍将军,是你熟悉之人?”
悟虚见龙宫众人齐齐望着自己,便说打道,“然也,此白袍将军,乃是小僧的同门师弟,后下山还俗,投身义军,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攻太平,据应天,有一统天下之志,匡复汉室之势,却不想有此一劫。”说罢,语气低沉。
那先前在暖香谷中持剑杀向悟虚的女子春,哦了一声,不由问道,“那海市蜃楼不过时惊鸿一瞥,后续如何,还未知。此人如此受大师推崇,难保没有死里逃生,东山再起之日。”
那敖厉嵊,突然说道,“方才画面一闪而过,不过老夫却是看出,此战之败,一则是因为敌军战船高大,二则则是天时地利不对。”
悟虚来了兴趣,合掌问道,“还请前辈不吝赐教。”
那敖厉嵊站起身,缓缓踱步说道,“大凡水战,天时地利尤为重要。方才此战,低矮之船,迎战高大之舰,本已处于劣势。何况战时,风向逆反,水域深广?风向逆反,则进攻事半功倍;水域深广,则大船横行无忌,小船虚若浮萍。”
悟虚回想方才所看到的情景,不由点头。
正首敖枫便插话说道,“小王伯父,乃是当年龙宫水军东路大元帅。对于水战,可以说,整个龙宫,无出其右者。”
那敖厉嵊微笑着摆摆手,“老了老了,以后便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敖枫带着一直沉默不语的老太婆,还有周围的美姬,春夏秋冬,一年四季,又是一阵溢美之辞。
那敖厉嵊矜持地谦逊了一会儿,见悟虚如木头人一般站在那里,便起声问道,“说到现在,大师这被擒去的同门师弟,姓甚名谁?可是那张士诚部下?”
想不到,这敖厉嵊也知道张士诚之名。想必是张士诚临近东海的缘故吧。
悟虚正要答话,旁边一个柳眉细腮的女子,忽然止不住,笑道,“近日里,人世间传来的消息,却是那朱元璋和陈友谅在鄱阳湖激战,折损了不少手下。悟虚大师的同门师弟,想必便是那假和尚朱元璋的部下吧。”
话音刚落,悟虚和敖厉嵊双双眼冒精光,扫射向这名女子。
悟虚,是想到这外面人世间的消息敖枫等人似乎也有渠道知道,有忽然想到后世史书记载,朱元璋与陈友谅初次会战于鄱阳湖水域,大败。幸有麾下忠勇之士,与朱元璋换了衣袍,掩护其安然逃走。
那敖厉嵊却是双眼之中,隐隐带有杀气。
那女子承受不住悟虚与敖厉嵊的咄咄目光,禁不住哀声后退。
敖枫急忙,起身,将这多舌女子挡在身后,回头怒道,“本王与伯父及贵客相谈,爱妃多什么嘴?还不速速退下。”
那女子便与那春夏秋冬四名美姬,纷纷作礼,急速散去。
悟虚若有所思,敖厉嵊哼了一声,也不再多言。
旁边守在敖枫身边,寸步不离的紫杖老婆婆,见气氛尴尬,便出言笑道,“都是修道之人,何必为一些琐事相扰。老身方才见那道士使出长剑,横贯碧空,气摧山河,还隔空震断了七龙珠的感应,打断了海市蜃楼。倒是惊诧不已,想不出何人何剑,能有此威力?莫非是全真教掌教,手持重阳祖师的重阳剑?”
敖枫顿时接上,呵呵笑道“相传,当年重阳真人,飞升之时,所有外物全都遗留教中,只带上了一直随身的重阳剑。要按照胡婆婆的说法,那便是重阳真人下凡了。”
全真教祖师,重阳真人,威名显赫,竟然数百年来,流传到了海底龙宫。悟虚一边暗自钦佩,一边脱口说道,“不过是天外天有人装神弄鬼罢了。”
话音一闭,悟虚抬头,便看到敖厉嵊、敖枫,还有那胡婆婆,全都目不转睛的望着自己。
正所谓七彩斑斓惊鸿中,海市蜃楼辗转空。
血雨腥风看不透,天外有天且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