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呼唤张若月的名字。不一会儿工夫,庵门大开,庵主清虚师太,亲自将一脸喜色的张若月送了出来。
阿桑布上前,将方才在汴河听到的那罗欢喇嘛一番言语,向着清虚师太转述了一遍。清虚师太,一边颔首致谢,一边说道,“阿弥陀佛,多谢施主前来相告。方才若月小施主也已将此事告知我等。”说罢,云淡风轻地站在那里,对着张若月点点头。
阿桑布见此,也不多说,带着张若月回到了张府。此刻,刚刚回府的张元常也已经知晓此事,正和张若兰在大厅等候,见张若月完好无缺、活蹦乱跳、喜气洋洋,都是松了一口气;随后,自然少不得一番数落。
张若月却毫不在意,嘻嘻哈哈地应承着,最后满不在乎的说道,“一个喇嘛就把你们吓成这样?难怪神仙也难救,汉人活该丢了天下。”一句话,说得大厅鸦雀无声。张元常捏着胡须,一边瞅着旁边尴尬无比的阿桑布,一边对着张若月正色说道,“小丫头,懂个什么!以后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不许乱说!”
张若兰,见气氛异常,出来打圆场,插嘴说道,“方才父亲,说那与色阎罗罗欢在船头对偈的中年喇嘛,极像父亲先前黄河岸边碰到的一名喇嘛?”张元常转过身,回坐到太师椅上,缓缓地说道,“也不能说极像,不过从兰儿你的描述来看,神情气质倒有几分相似。”
张若兰本是为了转移话题,调节气氛,见张元常如此说道,便不再言语。反倒是张若月在一旁好奇地问道,“父亲大人,不是平时最不愿意与喇嘛打交道么?却不知那名喇嘛叫什么名字?”
张元常微微把眼一瞪,“打听这些做什么?快快回房歇息去。”
张若月做了一个鬼脸,一溜烟跑了出去。回到自己的房中,张若月把门窗关紧,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卷兽皮,就着铜灯,神情专注的读着,如痴如醉。过了很久,才恍如梦中惊醒,随即吹灭了灯火,爬到床上,拉下床帏,随后两腿盘在一起,闭上双眼,口中念念有词,两手作兰花状,轻轻地置于膝上。
如是过了将近一个时辰,其胸前忽然透出微微清光,然后这些闪动的清光逐渐聚集在一块,成一个弯弯的弧形。待到夜半时分,那小小的弯弯弧形,似乎有天上的弯月之辉映射进来,变得越来越亮,最后竟然也变作了一弯新月,发出清冷的光辉。
忽然一声轻响,似乎有什么隐秘之门打开,张若月睁眼一开,便见得胸前浮现着一个自己手掌长短的弯弯月星光芒,那团弯月光芒此刻正上承接月辉,下射出一道白光,将身前床上那卷兽皮包裹着。那卷兽皮似乎内有乾坤,张若月虽然看不出,但直觉这卷兽皮正在吸纳射入的清辉。过了片刻,便看到这卷兽皮,慢慢地升到半空,随后飘出无数白色光字。
张若月急忙按照先前,在杨柳庵,那名坐在清虚师太左手边的蒙面女子的吩咐,敞开心神,任由那些发着白光的字团向自己额头涌来。
原来,今晚,张若月因为与那清虚师太比较投缘,见姐夫和姐姐一路上默不作声,便在家门口,下车之后,便命下人找了一匹快马,急忙赶往杨柳庵报信。入了杨柳庵,将事情急急说与清虚师太之后。内室便走出三名女子。两名宛如出尘仙女的尼姑,一名站在中间穿着一件雪白长裙、头戴面纱的女子。这蒙着面容的女子,问了一下张若月的姓名、年龄、家世,便拿出一卷兽皮,传了几句口诀,嘱咐张若月回家好生修习,并言道,过些时日,定会来找张若月,若是张若月能知晓这卷兽皮所记载的功法,便会将其引入仙门,收作徒儿。
一夜过去,杨柳庵那边安静如常,似乎那色阎罗罗欢并未曾前来做那下流勾当。而张若月,在床上静坐一宿,待月隐鸡鸣,方才缓缓吐了一口浊气,睁开双眼,自语道,“明月清心淬体功?”不由微微笑道,“昨夜那喇嘛以月为歌,一番曲折,引出了明月清心淬体功,自己又名若月,看来自己真的与这明月有缘。说不定自己是明月上的仙子转世也说不定,嘻嘻。”汴河偶遇,仗义报警,最后终得仙缘,心中喜悦之情,难以尽述。
正所谓虽有河上明月曲,又把警讯快马传。
若是胸中无清辉,仙缘飘渺泯若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