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一看,大厅上,七八个乞丐手持火把,,分列于两侧,上首坐着一名四十多的身穿干净灰色的中年人,*的手掌心盘着两颗铁珠。
那先前向悟虚乞讨的叫花子,朝着这名中年人,躬身抱拳,大声说道,“刘长老,弟子今晚在那清香楼捉到了一个色目喇嘛。”那被称作刘长老的,点头微笑道,“辛苦了。”其左侧的两名商人模样打扮的,也纷纷起身,抱拳说道,“有劳曹兄弟了,我等感激不尽!”
那叫花子,再次抱拳,对着刘长老一鞠躬,复又侧身对着那两名商人打扮的壮汉说道,“曹某,虽然身无所长,但光复汉室、替天行道的大义却是晓得一二的。能为义军效力,曹某,肝脑涂地,再所不辞!”一席话,说得自己神情庄严,大厅众人齐声喝彩。
悟虚却是听得心中一惊,义军?正纳闷加郁闷着。那两名商人打扮的壮汉中一人,却是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一番,喝问道,“你是城中何处的喇嘛?深夜还在外面饮酒吃茶,难道在军中效力?”
那曹姓叫花子,见金发碧眼的悟虚站在那里不言不语,不由怒道,“妈的,到了这里,还他妈的在老子们这些汉人面前装高人一等!”一个扫堂腿,直接向着悟虚而来。
悟虚听其腿风,知道,若是常人,只怕这一腿下去,便是骨折伤残。当下,默运灵力,只听砰的一声,众人便只见,那曹姓叫花子,倒飞出厅去,在外面一阵乱滚,哎哟连天。
大厅中丐帮上下,以及那两名商人打扮的义军军士,忽地一下,各自手持兵器,将悟虚团团围住。
悟虚,叹了口气,却不想将这些人如同方才那曹叫花一般,打倒在地。只是合掌,祭出一朵白莲,然后低眉沉声,“你们平日里便是如此替天行道?”
忽然,却有一名壮汉走上前来,惊喜万分,拱手问道,“可是悟虚大师?”
悟虚一愣,细细的看了一番,这个义军汉子,面容生疏,自己毫无印象,迟疑地问道,“你是何人?”
那名壮汉,见悟虚没有否认,当即将手在脸上一抹,露出一张黝黑又长着几颗青春痘的年轻笑容,口中答道,“江入春拜见悟虚大师。”说完,跪倒在地,连磕了三个响头。
悟虚,一看这风尘之中略带青涩的面容,正细想着这江入海三个字,见其对自己大礼参拜,急忙双手虚扶,说道,“快快请起。不知这位小英雄,何以识得小僧。”悟虚此刻以莫恩身躯,是以本身年纪不大,自称小僧,但是外观确实四十出头,是以平时掩饰惯了,不自觉称其为小英雄。
待江入海一番解释,悟虚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江入春便是当日自己与如净师弟,被逐出妙法峰,所经过的江家村村人。自从自己被莫恩掳走之后,自己那如净师弟,也就是如今的朱元璋,便将江家村惧怕元军,临时献媚的言行一番斥责,随后又以仗剑四方、替天行道的话头,带走了几名热血男子。这其中,便有江入海、江入春两兄弟。
江入春在那颍州保卫战中,不但作战英勇,而且精于刺探,当日便是他拼死杀出重围,逃到颍州城下,首先将贾鲁元军深夜攻城的情报以警箭传出。是以,被朱元璋倚重,兼任校检。此番,却是刚刚被派到开封,刺探元军敌情。
无奈,战事之下,元朝加大了镇压,开封城中的白莲教徒,要么早早地投奔了义军,要么被搜杀一空。江入春只好借助城中丐帮势力,隔天岔五的抓几个人来审问一番。那曾想鬼使神差,抓了悟虚回来。幸好,江入春曾听朱元璋说过,悟虚可能以喇嘛身份,行于世间,待悟虚祭出白莲,其手势和气质皆如同江家村当日,是以江入春才大胆相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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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虚听得江入春一番细说,又回想起当日江家村的初次涉险斗法的情景,及至自己被莫恩掳去的生离死别,不由也一阵唏嘘。
众人见江入春和悟虚认识,而且悟虚似乎来头不小,是如今割据一方的朱元璋的师兄,便纷纷赔礼。悟虚本也无意为难,此番事情就此揭过。
待悟虚与江入春二人来到一处密室,悟虚方才开口问道,“你们便是如此替天行道,匡扶汉室?”
正所谓船头飘飞躲熏香,巷边恻隐曹叫花。
匡复汉室扫堂腿,替天行道捞醉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