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夫进入大殿,看到楚翊脸部扭曲狰狞,双眼红赤,仿佛在克制和忍耐什么难耐的痛苦,不由得大惊。
立刻取了一颗镇神宁心的药丸,给太子服下,楚翊这才勉强平静了一些,尽管如此,反应仍然十分激烈,那样的剧痛怎么也挥之不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结束。
桌椅掀翻,酒菜盘碟都撒在地上,一地狼籍。
姜大夫把脉,查验血和唾沫,终于明白过来了,太子这是中了噬心丸之毒啊。
“这是谁给殿下种的毒,简直是丧心病狂,令人发指。”
姜大夫又加了好几颗镇定丸,楚翊你没有那么狂躁了,按着胸口慢慢坐下来,“你不用知道太多,本宫要你把毒祛掉。”
姜大夫脸上露出为难和忧虑,“殿下,这是最难治的毒之一,服下之后,等于永远种在心口脏器里,一到黄昏便会发作,而且将伴随一辈子。”
楚翊盯着他,眼睛血红,“只是难治,并不是无药可治,你要尽快找到解药,或者自己配出来。”
姜大夫摇头道,“噬心丸解药里的三味配方,绝大部分大夫都不知道,也只有少数知道,据说就算知道了,也极其难找,为殿下祛毒不是不可以,可是需要时间和耐性。”
楚翊冷笑,“忍受一阵子的痛,至少比忍一辈子要好。”
姜大夫叹了一声,“小人一定会竭力而为。”
等到差不多一个时辰之后,剧痛才散去,楚翊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整理了一下仪容,入宫面圣。
皇帝阴沉着脸,“朕也听说出城口决堤,淹没了十几户人家,百姓尸骨无存,幸亏大雨暂时停了下来,不然一定会造成更大的损失,太子,你是怎么管治河水的?”
楚翊神色凝重,“父皇,今年雨水异常,按照以往的手段已经抵御不了决堤,儿臣已经尽力,奈何挡不住河水涛涛,只因上流蓄势,来势汹汹,阻无可阻,儿臣派了人,前往河流中上游和入城的位置开挖沟渠,将河水引开,减轻河道负担,只是人力财力还需要支持,请求父皇支援。”
皇帝沉吟,今年的确不能只怪太子,而开挖沟渠是最可行的法子,“这个方法,是你想的?”
楚翊稍微默然,“是。”
他踩着沈言的功劳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多抢一次又算得了什么,总归沈言也不会知道。
皇帝点头,道,“好,朕将派出一万人,开挖河渠,你负责监督和安抚城中百姓,出了这样的事情,一定人心惶惶,切忌任何躁乱。”
楚翊道,“城中百姓传言,是河神不满前些年祭祀,只怕需要父皇出面,主持一场盛大的祭祀,告慰河神。”
皇后“唔”了一声,“还得先征询巫师,才知道河神需要什么样的祭祀。”
楚翊道,“父皇就交给儿臣,儿臣会先安排妥当。”
沈巧儿听说楚翊在寻找巫师,知道她等待的终于来临了。
“冬梅,你确定都打点好了吗?”
冬梅道,“奴婢足足张罗了十天,不管殿下找哪一位巫师都没有问题。”
沈巧儿攥紧了帕子,“好,很好,我们等得也有些久了。”
很快,下人就将巫师带到太子的面前。
巫师恭敬地行了一礼。
“殿下,小人邙印,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楚翊道,“今年大雨异常,京城出城口决堤的事情你知道吧?”
邙印叹了一声,“小人心忧无辜的百姓,这几天一直睡不着觉,这一次是河神之怒,如果不重视,定然会有大灾大难啊。”
楚翊眸子更加漆黑,“大灾大难,什么样的大灾大难?”
邙印摇头,“小人不敢说,怕说了,殿下一怒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