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的三五百丈,神獒峰的山势并不算很陡峭,岩石居多,土壤较少,但在石缝中依然顽强的生长着一些不知名的植物。以他目前对植物的了解,居然没有发现一味中药材,这其实有些离谱,不过他并不是来挖取药材的,因此并未上心。
一路攀爬向上,每二十丈距离,他就会找个可以暂且稳住身体的地方,调匀呼吸,稍事休息。仰望高高在上的峰顶,他深知这活儿绝对急不来,必须稳打稳扎,步步为营。
到了三百丈左右的时候,寒意已经透体而来,他不得不开始消耗气海之内的真元,来抵御丝丝寒气。显然,这对他的攀爬是一个越来越严峻的考验。
再上百丈,山势越来越陡峭,土壤越来越少,巨大的岩石越来越多,而岩石的表面,已经凝集着一层薄薄的冰霜,这让他无论是手抓还是脚踏,都必须越来越谨小慎微,一不留神掉下去,尸骨无存的几率大到没有悬念。
业已入夜时分,一个多时辰的攀爬,效果不甚明显,按照这个进度,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怕是要到子时才有可能到达无望台。
然而一旦入夜,这温度便是越来越低,难度无疑也是倍增。
易罡宇短暂停留在一处岩壁的凹窝处,抬头看了看西边渐渐无力的夕阳,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到底是找个地方歇息一晚,明天日出之后再继续,还是现在趁着暮色,再攀爬几十丈,到了这个高度,每一丈都艰难困苦。
他没有赫连真吾的那种大神通,招手云来,挥手云走,一路驾云,扶摇直上。
他只能一步一个脚印,靠自己的双手、双脚,慢慢的攀爬上去。
易罡宇停在凹窝处,从储物空间里摸出一根绳索,两个铁钩,找了两道看起来还算坚固的岩石缝隙,以铁钩锁住,再用绳索锁住腰身和双腿,这才敢拿出来一点吃的喝的,补充体力,他必须做出抉择,上或者停?
很快他就发现停下来是绝对不行的,凛冽的山风在一夜之间足够将其冻成一根冰链子,哪怕他带着两床大棉被,问题却在于,他落脚的位置,太不理想。
他决定向上,找到一个可以避风的地方,哪怕是一块凸出的岩石。
太阳西下,余晖尽管灿烂,却带不来一丝温暖。
再次拿出一根绳索捆在腰际,拿出两个铁钩连结,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一个可以避风的地方,在神獒峰,持续不断的寒风,足以致命。
然而,他艰难的攀爬了近三十丈的高度,依然没有找到理想的位置,沿途几处看似可以逗留的地方,看起来都是危机四伏。
他不敢冒险,这个时候,差不多已经攀爬了近五百丈的高度,不管是摔死还是冻死,都绝对不是一个愉快的选择。
因此,只能继续向上,停不下来。
可怕的是,随着越来越高,温度也是越来越低,他的头发上,眉毛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凝结了一层冰霜。
更严重的是,他业已明显的感觉到了呼吸困难,就像空气不够用一样。
至此,每攀爬约莫五丈,他就不得不停下来。
难以继续。
他没有贸然前进,这时候,尤其慌乱不得。夜色已经笼罩了整座神獒峰,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今夜月色朗朗,照在千年不化的冰雪上,会映射出层层银色光晕。
这足以照亮他前进的道路。
易罡宇悬停在山崖之上,内心惊悚之余,却也忍不住自嘲道:“所幸是今天,要是昨晚,已经寸步难行了。这凛凛山风,无需一个时辰,我就冻死了事喽。”
磕下几颗丹药之后,他不得不暂且停留在岩壁,静静等候真元的恢复。
他突然想起顾长空的话,一个寻常人借助攀爬工具都能到达无望台,这话绝对是忽悠人的。寻常人到了这近六百丈的高度,不管穿着多少衣物,都肯定冻僵了。
顾长空居心何在?
只可惜,他没有过多的时间来想这些,因为当他一抬头,脑袋就大了,横在他上面的岩壁,几乎垂直,而且冰霜密布,最头大的是,这一面岩壁高达十余丈,宽也是十余丈,凭他现在十方境的修为,想要一跃而上,无异痴人说梦。
他不得不左顾右盼,寻找一条新的向上途径。
向上的途径从来都有,就看你敢不敢挑战?
一番观察之后,他找到了一条也许可以继续向上的路,只是这风险无疑太大,沿途只要一个小小的疏忽,他就差不多没了。
那是一条蜿蜒向上的所谓的路,每隔丈许远,在清洁溜溜的岩壁之上,有一个小小的凸出,也就是说,他如果能够跳上去,哪怕是能够双手抓住,还是有机会的。
以他现在的修为,丈许远的难度并不大,大的是,他是否能够站住或者抓住?
不要忘记,这个高度,已经开始冰雪覆盖。
虽然冰雪不厚,但正是这种承受一定压力就可能破碎的冰雪,反而更是危险重重。
面对这种情况,他不得不冷静下来,深思熟虑。
片刻后,他迅速做出决定,继续向上。
因为到了这个高度,即便是强行撑到明天日出,也是枉然,这里的冰雪已经很难融化,也许到了明天,还是一样糟糕的情况。
他绝对不认为,在这个该死的位置裹着棉被过一夜是个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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