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罡宇无言以对,收起金票金珠,赶紧闪人。
回到小饭铺,酒菜已经上齐,易罡宇落了座,二话不说,直接开始敬酒。
马大捕头一杯接一杯,喝得开心舒畅,这一桌子酒菜,就他那点薪俸,一个月下来最多十顿就没了,家里的婆娘和三个孩子全都得喝西北风过日子。
“小罡,本捕头看你上茅房是假,找婆娘拿钱才是真。”
易罡宇惊讶道:“马爷真是神目如电。山哥,快给马爷斟酒,凭这眼力劲,值得连喝三杯。难怪镇上人都说,自打马爷当上捕头之后,宵小们都已经销声匿迹,敢不跑吗?”
马大捕头很是受用,一连三杯,毫不含糊。
三人吃吃喝喝,很快半个时辰过去,老酒也喝了三坛子,万重山酒量不错,喝了差不多一坛半,屁事没有。马大捕头喝了一坛,舌头渐渐大了,话也慢慢多了。
眼看着火候已到,易罡宇小酌一口,放下酒杯,叹息一声,道:“哎,我现在真是忧心忡忡,蔡镇长说跑就跑,还带上全家老小,这是没打算再回来喽。这偌大一个地狗镇,怎么能一天没有镇长呢?”
万重山道:“老子估计那七朵金花中会有一朵胜出,接替镇长宝座。”
易罡宇一拍桌子,道:“那可不行,我认为镇长必须由男人来当。你看,也不知道出了点什么事?堂堂镇长说跑就跑,没有一点担当,假如马爷是镇长的话,肯定是铁肩担道义,慧眼察秋毫,哪里会一走了之呢?”
万重山也是一拍桌子,大声道:“兄弟,你这话说得一点都对,地狗镇再选镇长,老子第一个站出来支持马大捕头,谁敢不服,打到服。”
马大捕头酒劲发作,抱拳道:“两位兄弟仗义,这番恩情本捕头记下了。说起那蔡银纹,本捕头就火气上冲,要是被本捕头撞上,才不管什么女流之辈,照样一顿胖揍,然后拉去坐大牢,什么玩意?”
万重山不失时机问道:“敢问马大捕头,蔡银纹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跑路呢?老子真心好奇,平日里走路眼睛只看天的大镇长,也会怕成这样。”
易罡宇跟着说道:“糟了!糟了!马爷,蔡银纹不会把属于里正府和弟兄们的财物也一并卷跑了吧?”
马大捕头摇头道:“只带走了她的私人财物,冲这点,本捕头对她还不算太绝望。她跑路肯定是因为富贵客栈里的命案,前两天,二楼厢房里死了个年轻人,看那一身行头估计来头不小,蔡银纹带着七朵金花去了现场,没多久就急匆匆地回到里正府,跟本捕头说最近镇上鱼龙混杂,多盯着点之后就回了家。”
易罡宇和万重山对视一眼,都是一脸疑惑。
富贵客栈死了人,他们居然一点都不知道,看来富贵客栈被封,也是因为这事。
马大捕头接着说道:“死了一个人也就罢了,没想到,这富贵客栈里死人跟上了瘾似的,昨天一下子死了二十三个,从掌柜的到小二,个个七窍流血,尸体搬出来之后,排成一排,着实瘆人。死者的家人去找蔡银纹,这才发现早已经人去楼空。”
两人面面相觊,一时半刻,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马大捕头道:“最近镇上不太平,你们两个可千万别搞事,那些外来人,依我看就没一个好惹的,捅出篓子,到时可别埋怨本捕头帮不上忙。”
易罡宇回过神来,抱拳道:“多谢马爷提醒,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也不知道该不该问?”
“问吧,本捕头估摸着肯定不是好事,哎......反正乱成了一锅粥。”
易罡宇道:“这地牢失火,那些关押在里面的犯人呢?”
“全烧死了。”马大捕头道,“晚上失火,等我们赶过来,火势已经太大,根本没法救。其余犯人倒是不冤枉,只是可怜了刘麻子,罪不至死呀!为这事我找过蔡银纹两次,不就是几只鸡嘛,把人关在这里有什么用?还不如放出去到杨安倍府上做几个月苦工还债,奈何蔡银纹根本不听,直说是要关到年底,真是作孽。第二天一大早,我寻思着总得把这个消息告诉刘麻子的老娘,结果他老娘不见了,也是奇怪。”
万重山拳头捏得“嘎嘣”响,怒道:“蔡银纹那恶婆娘,这些年来怕是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真是可耻可恨。”
马大捕头道:“这个肯定有,不过我们这些衙役不知情,她的亲信只有七朵金花。现在她跑了,神獒村那边估计会有些乱,等忙完这几天,得去看看,免得玄武商会那群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乱来。”
“马爷辛苦。”易罡宇猜测这马大捕头并不知道二狗子死在地牢里的事情,极有可能是蔡银纹指使七朵金花,支开狱卒,再把二狗子扔进去的。反正地牢里的犯人死的死,病的病,多出一个断了气的二狗子,狱卒们也难以发现。一段时间后,化为白骨,谁也认不出来,捡出来随便往荒山里一扔完事。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从七朵金花入手调查,反而比绑了杨安倍更容易。杨安倍的府上住了不少幻剑宗的弟子,修为有高有低,蛮干的话,肯定不行。再加上现在有了傅依依的加入,绑了七朵金花完全就是手到擒来。
打定主意之后,易罡宇冲着万重山使了个眼色,示意走人,马大捕头这里,也挖不出什么好料,很明显蔡银纹大权独揽,他们几个男衙役无非都是跑腿的货色。
万重山举起酒杯,道:“马大捕头,老子突然想起还要回家去收黄瓜,就不陪你了,改天由老子请客,再吃个痛快。”
马大捕头喝得过瘾,也不挽留。
两人下楼结账后,直奔富贵街,眼看着近午时,得和许可心,傅依依碰个头,商议商议,晚上找个点把七朵金花一起绑了,带到野外细细询问,应该会有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