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被双亲教导的礼仪告诫自己,跑跳太过轻佻,读书人该当稳重端庄些。
顾梦寻看出了杭舒章的抗拒,走过来搂住杭舒章的肩膀,开口蛊惑杭舒章。
“絮之都已如此离经叛道了,还差这一桩失礼之事么?”
有道理。
已然做了那么多的格格不入的事,还差这一桩?
杭舒章放开了心态。
学着顾梦寻那般,把裤腿用布带束缚住,衣袖也用布带收紧。
衣衫的下摆捞起别入后腰带。
顾梦寻先教杭舒章怎么运球,怎么踢球。
大致的了解规则之后,顾梦寻让杭舒章带蹴球来攻,她自己防守。
可惜,杭舒章太差劲。
体力体力跟不上,技术技术没有顾梦寻好。
跑得没有几步,都不用顾梦寻如何阻拦,蹴球先从杭舒章脚下跑远了。
两人的对决引来许多军士的观看。
被人围观,杭舒章心头越发窘迫,心思不在蹴球上。
想踢蹴球没踢到,反被蹴球绊倒,狠狠的摔了一跤。
看着摔倒在地的杭舒章,涨红的脸颊上满是灰尘不说,头顶上的发髻亦有些松动歪斜。
有几缕发丝垂下,挂在眼角,无端多了几分阴柔妩媚之感。
顾梦寻上前,伸出手递给杭舒章。
“絮之还好吧。”
杭舒章借力起身,挥手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尚可,这蹴球小小一枚却难掌控,当真是为难得紧。”
“多练练就好了。”
顾梦寻把蹴球踢到杭舒章脚下,大声说道:“再来。”
杭舒章抬脚定住滚动过来蹴球,看了一眼四周瞧热闹的人群,好似比方才多了许多人。
顾梦寻说道:“全力注意脚下,不要在意旁人。”
杭舒章深吸一口气,收敛分散的心神。
礼宁说得对,已然丢人成这样,再差还能差到哪里?
杭舒章全力运蹴球,左脚换右脚,慢慢的奔跑起来。
离门眼稍近,杭舒章瞄准方位,脚往后抬再往前踹蹴球,蹴球顺着力道飞了出去。
蹴球在离门眼还有几尺距离,被顾梦寻一个倒挂金钩拦下。
“好。”四下的军士纷纷喝彩。
顾梦寻运球给杭舒章,“再来。”
两个人在蹴鞠场上奔跑了半个时辰。
杭舒章渐渐的摸到了一些门道。
顾梦寻轻视杭舒章,被杭舒章声东击西进了一个球。
“絮之果然厉害,竟然能在我眼皮地下使小动作。”
杭舒章淡淡的语调中有一丝得意,“骄兵必败。”
顾梦寻点头称是,虚心的接受了杭舒章的批评。
“多谢絮之,今日这教训来得着实突然,我必不敢忘。”
跑跳了半个时辰,杭舒章感觉浑身是汗,粘腻得难受。
顾梦寻看着杭舒章体力差不多耗尽,没有再说什么练体的话。
换洗完毕,杭舒章感觉浑身舒坦,此前从未体验过的舒适感。
杭舒章准备找顾梦寻交流一下方才蹴鞠的心得。
寻到顾梦寻的时候,有军士来报,“永京令已然查清了抛尸案,现下要当堂审理,传唤杭大人回去对簿公堂。”
顾梦寻点头,“絮之来得正好,一起回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