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宣帝眼见杭舒章不愿说,当下也不好再问,转而说起另一件事。
“虽则朕暂时无法给杭卿和你妻子赐婚。
但,送贺礼前去永国,代朕观荣棠表妹成婚礼之事。
朕还是要杭卿去一趟。
现下,杭卿可还愿往?”
杭舒章淡淡的接下,“是,臣恭领圣意。”
宣帝看着不温不火的杭舒章,有心想说什么。
想了好一会,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说道:“朕定会给你和你妻子赐婚的。”
杭舒章不知道宣帝是想和朝臣叫板,还是处于食言后的愧疚说的这句话。
不过这些都毫无意义了。
“皇上不必为难,臣已然用不上了。”
宣帝面色一沉,口气不愉的问道:“杭卿在质疑朕的能力?”
看到宣帝误会了自己的话,杭舒章淡淡解释道:“臣的妻子已然与臣和离了。”
宣帝惊得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问道:“你说什么?”
“是不是杭隐尘那个老匹夫逼迫的你们?”
“朕就知晓那老家伙定会从背后搞手脚。”
杭舒章听得宣帝辱骂自己父亲,心头说不上是何滋味。
虽则自己确实与父亲有隔阂,但旁人言语辱及父亲,心中还是不喜。
偏这人还是个皇帝,说不得,驳不得。
“非是家父之过,是臣的妻子自请和离。”
宣帝一脸的疑惑不解,“那日朕瞧着杭卿言语中提及你妻子,你们两人分明情投意合,怎会......?”
“有劳皇上挂念,若无它事,臣便告退了。”
宣帝看着不愿详谈的杭舒章,意识到自己管得有些宽了。
“既是如此,杭卿明日便去礼部洽接出使之事罢。”
“是,臣告退。”
......
杭舒章不知道的是,在她病重的这段时间里。
朝臣听闻杭舒章是女娘后,纷纷上奏劝谏宣帝。
“先前杭舒章以女娘之身出任使官已是破了先例,坏了规矩,不究其罪已是天恩,如何还能以女娘之名娶妻?”
“皇上若是硬要给两个女娘赐婚,那么臣就撞死在这无极宫中。”
“杭隐尘纵女乱纲,藐视皇权,其罪当诛。”
“女娘登朝,牝鸡司晨,祸乱朝纲,此乃亡国之兆也,臣请皇上治其谋逆之罪。”
“两个女娘成亲,如此违礼苟合,伤风败俗,乱棍打死亦不为过,臣请皇上下旨治其死罪。”
“臣附议,若是开此先河,天下人人效仿,岂不是乱了纲常,伦理何在?正道何在?”
“皇上莫要被小人蒙蔽了双眼。”
“皇上三思啊。”
“臣坚决反对皇上给两个女娘赐婚。”
“臣坚决反对女娘出任主使官。”
“臣......”
宣帝为了压制朝臣。
偏要杭舒章出使永国。
你们拿死谏来要挟朕,不让朕赐婚。
好,那朕就不任命使团的主使官。
永国的国书已然送到,不去观礼有失体面。
朕不做任何处置,要丢颜面一起丢。
尔等若是敢乱任命官员,朕就治一个擅权之罪。
眼看荣棠公主婚期将至,再不出发就赶不上婚期。
朝臣被宣帝逼得没有法子。
最后各退一步。
宣帝不给杭舒章赐婚,不追究此前娶妻乱纲之罪。
杭舒章出任使团主使官,出使永国。
朝臣心中松了一口气。
相较于女娘与女娘成亲,还是比较能接受女娘出任使团主使官。
毕竟,永国有一个当大将军的女娘。
珠玉在前。
宣国这点事儿不算什么。
不丢人,不丢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