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杨兄弟的妻儿,找到之后,再各自教两个孩子武功,十八年后,在嘉兴醉仙楼,再比一次,谁的弟子武功高,谁就是真正的英雄好汉,是也不是?”
“不错!”丘处机道。
“那在下且问你,你杨兄弟的孩子如今何在?又姓甚名谁?”巫有良道。
“他在大都赵王府,姓……姓杨,单名一个康。”丘处机言语间忽而有些吞吐。
“杨康?在下怎么听说他叫完颜康。”巫有良道。
丘处机沉默,不知如何回答。
“靖儿,你且告诉丘道长,你姓什么?”巫有良道。
“靖儿姓郭。”郭靖道。
“一个认贼作父的不肖子孙,岂有资格跟我弟子比武!”巫有良不屑道。
“你……”丘处机脸色涨红,不知如何反驳。
“什么时候你徒弟改回了姓,什么时候再跟我靖儿比武,而今,当是在下向丘道长讨回十六年前的那笔债了。”
“既然朱二哥话说到这份上了,贫道就领教朱二哥的高招。”丘处机平静了下来,走向空地。
“在下日前受马道长解惑之恩,因而,在下给马道长一个人情,今日比武,只是你我二人之事,要是在下侥幸赢了,不会向江湖传以一言半语。”
“那贫道就先谢过朱二哥了。”
“请!”巫有良上前三步。
“不知朱二哥用什么兵刃。”丘处机问道。
“在下用一双肉掌。”巫有良甩了甩双手。
丘处机压下诸般心绪,拔出长剑,寒星点点,一剑刺向巫有良胸腹。
巫有良右手一竖,隔空劈了一掌,掌力有如实质,凝而不散,劈得长春子的长剑猛然弯曲,难以前行。
这一下交手,瞬间令观战之人膛目结舌,尤以王处一跟尹志平最甚。
“丘道长,我四弟的开山掌法如何?”巫有良问了一句。
丘处机哼了一声,不作回应,手中长剑一转,又身似游龙,绕着巫有良急速转动,每绕一圈,便刺出十几剑,长剑有如毒蛇吐信,每一剑都嗤嗤声响不断。
巫有良身不动膀不摇,站立原地,每当丘处机一剑刺到,他便遥遥劈出一掌,将后者逼退,难以欺近三尺之内。
即便丘处机绕到他身后,他亦不跟着转身,只是反手一掌,护住后心要害。
丘处机出剑越来越凌厉,已是打出了真火,本应是飘逸的剑法,却是剑剑杀气吟沸,又不断攻向巫有良咽喉胸腹等重穴死穴。
他的身法也越转越快,似是拖起了一道长长的影子,剑身摩擦虚空而生的嗤嗤声,不再是断断续续,而是连成了风声,有如狂风呼吼之声。
功力最低的郭靖跟尹志平看得目眩神迷,忽的叫了一声,身子晃了一下,险些摔倒。
“靖儿,你且看好了,不管对手招式如何变化,你自实实的一记开山掌。”
巫有良清啸,掌力加重,一掌即打得丘处机身形一震,身法慢了一分,又打一掌,后者又慢一分,再打一掌,后者再慢一分,三掌打完,长春子身后那道似有似无的影子已是消散无踪。
巫有良再左手劈了三掌,右手劈了三掌,丘处机则身法愈加缓慢,剑法愈加晦涩,最终停了下来,立于六尺之地。
下一刻,巫有良双掌回缩,继而猛地推出,两道气劲,刚猛如山岳倾塌,迅烈似江河汹涌,丘处机避无可避,只能一剑刺出,然则长剑不及刺出一半,当即崩断,身子一震,吐了一口血。
“朱二哥手下留情。”马钰惊呼。
巫有良双手一绞,余下的掌力便化作一股清风,吹得丘处机一身道袍呼呼作响。
“丘师兄,你没事吧?”王处一急忙上前扶住了他。
“没事。”丘处机摇了摇头,看向巫有良,几次张口欲言,却是吐不出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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