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侑吃过了晚饭,小桂子将碗筷收拾了,送出了屋子,杨侑就在桐油灯下看着书,书籍上异于后世的字体和笔划已经非常熟悉,杨侑已经彻底融入了这种生活。
他一边看着孙子兵法,一边沉思,这时,门外有响声,杨侑抬起头,却是侯君集吃了晚饭过来。
“侯爱卿,坐!”杨侑说道,话音刚落,杜如晦走了进来,又将门关上,三人就在屋子里说着事情。
杨侑将地图在案几上展开,众人瞧去,只见坞屯一带,河流纵横,多是沙滩平地,并不适合陆战,而在坞屯以南,河流像一把手术刀,将陆地割得支离破碎,东一块西一块,而且这一带没有森林、山岗之类,也就杜绝了被伏击的可能。
这也就是说,坞屯是一个好的屯兵之所,只要守住了水寨,萧梁国就无法伏击隋军。想不到中途救了一个渔民,竟然得到这么大的好处,有数十名精通水性、熟悉江陵地理环境的渔民相助,对隋军是几个极大的助力。
就在杨侑与杜如晦、侯君集说着事情的时候,江陵东北方,李靖带着两万步卒正在快速前行,他们从汉水下船之后,立刻朝着紫陵县狂奔,李靖连夜赶路,只见在山河间,一条火龙迅速朝着紫陵县奔去,只用了半日,李靖在黄昏时分,就抵达了紫陵。
此时,紫陵县正处于一片祥和中,县长张祥正优哉游哉地坐在后院,喝着小酒,品着小菜。紫陵县地势平坦,又有河流灌溉,靠近长湖,土地肥沃,历来富裕,加上萧梁国与洛阳朝廷结盟,紫陵县乃是大后方,所以张祥的日子过得很逍遥。
他正在品着小酒的时候,一名衙役匆匆而来,道:“张县长,大事不好了。”
“瞎嚷嚷什么,能有什么大事?”张祥很不满,瞪了衙役一眼。
“张县长,城外来了好多隋军,足足有两万人,黑压压的一片望不到头!”衙役说道。
张祥正喝着酒,顿时被呛着了,咳嗽不已,他的脸色憋得通红,好不容易才喘过气来,敲了衙役一记爆栗,道:“你小子,总是爱胡说八道,信不信老爷我扣了你一年的俸禄。”
衙役见张祥不信,他连连跺脚,指着天发誓,道:“张县长,此事关系重大,卑职怎么可能欺骗你呢?若是卑职有半点虚言,教我不得好死,死后在阿鼻地狱受尽苦楚!”
张祥见他说的严肃,不由收起了笑容,道:“千真万确?”
衙役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张祥就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间或还有惊恐的叫喊声传来,“那个不晓事的泥腿子,竟敢在此喧哗?”张祥心中大怒,正要询问,这时,他就看见了十几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出现他二十步外。
这些士兵,个个人高马大,手中拎着滴血的横刀,显得杀气腾腾。
张祥脸色大变,他奔上几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道:“紫陵县长张祥恭迎天兵降临,卑职愿降,为天兵做马前卒,纵然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靖从人群中走出,他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番张祥,忽然冷笑一声。紫陵县根本没有多少驻兵,而且紫陵靠近江陵不远,因此只有衙役,正规军几乎没有。隋兵冲进紫陵,几乎没有遇见什么抵抗。
只是半路上有几个不长眼的衙役拔出刀来,这才被隋军就地斩杀。
张祥跪在地上,表示愿意投降之后,就拿眼不住地去看李靖,他想的很清楚,隋军有两万,而紫陵只有衙役三十人,只有一柄横刀,连盔甲都没有,怎么抵挡隋军的进攻?还不如立刻投降,至少能保住一条性命。
李靖大量了他一番之后,挥手道:“拖下去,斩了。”
张祥脸色大变,他连声喊道:“将军,我愿意真心归顺啊!”
“杀!”李靖的回答很简单,片刻之后,士兵将张祥的首级献上。李靖示意士兵扔掉,带着人直奔官衙,他进入官衙之后,带着人翻箱倒柜,找到了张祥的县令大印,他忍不住笑出声来。
留下两百士兵守卫紫陵,李靖马不停蹄带着大军继续朝着安兴奔去。安兴城离紫陵较远,有五十多里,离江陵反而近一些,只有二十多里,从地理上来说,如果占领了安兴,意义更大。
江陵城内,董景珍正在晋王府中踱步,虽然夜幕已经降临,但白日的情形依然历历在目,一想起杨侑的话,董景珍就忍不住咬紧了牙。杨侑夺走了他的“儿媳”,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耻辱,让他脸上无光。
虽然从陛下的表现来看,他也是受害者之一,但董景珍并不觉得他可怜,反而,在董景珍的内心深处,有一种快感。正是萧铣不愿意将女儿嫁入董家,才造就了这样的结局,完全是萧铣自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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