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放松下来,很快,她转而想起一件事。
——今早遇见池昼的时候,他没骑自行车。
自行车是池昼的主要交通工具,走哪他都推着,就算坏了,也会推着走。
今天这两手空空的情况着实蹊跷。
论及脑补的能力,稚宁的天赋无人能及。
难道那几个贼眉鼠眼的少年被保安看着破坏不了车胎链条,干脆直接把车偷走了?!
想到这种可能,稚宁‘噌’一声站起来,夺门而出。
稚宁去了车棚。
肚子饿的咕噜咕噜叫,她揉了又揉,并没有像之前一样鬼鬼祟祟东躲西躲。
这个时间点,池昼应该在吃午饭,下午有课,中午他不会离校,因此也就不会来车棚。
稚宁自认为对池昼还是有些了解的,一般午饭后,他还会去图书馆补觉。
图书馆没位置了,就会就近去教学楼附近的躺椅上眯一会。
稚宁笃定自己绝对不会被抓到。
但有时候,意外的发生就是因为一个人太过自信。
偷摸着尾随池昼那么久,稚宁对池昼自行车的熟悉程度堪比自己的所属物,大老远一进车棚就看见了。
自行车完好无损,且干净整洁。
稚宁走过去仔细检查一遍,确定没有异常。
奇怪,自行车还在,那他早上为什么没骑?
池昼进入了稚宁的视线,就是在她挠头纳闷,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
那一瞬间,稚宁的心肝儿一股脑全悬到了嗓子眼,眼珠子险些蹦出眼眶。
阳光在少年肩头洒下朦胧的光晕,那张脸凌然、完美、如琢如磨。
稚宁根本没心思欣赏,脑海中响起了尖锐的警报。
可池昼并没有看她,目无波澜,像是这逼仄拥挤的车棚里,从没有过她这个人。
加上两人其实还有一定的距离,这让稚宁自欺欺人的心开始膨胀。
她慢悠悠尽可能减小动作幅度转过身,踮起脚尖,缩起脖子,大气不敢喘,一点点往车棚外面挪。
就在距离逃出生天只有一步之遥的那刻,身后传来池昼的声音。
“去哪?”
脊背霎时间绷紧。
少年早不知何时悄无声息来到稚宁身后。
他背着光,挡着太阳,在稚宁身上洒下他的影子,如同一张漆黑的大网,将她圈束在自己的领地。
稚宁登时转身,下意识后退,望着池昼的眼睛,口干舌燥。
完了!
又被抓住了!
他刚才肯定什么都看见了。
这下彻底完了!
早上修路灯,她还能勉强找理由搪塞,说是路过,现在她又该怎么解释她趴他自行车上瞧的行为?
说认错自行车了?
鬼都不信吧?
她这算不算自己作死?
她真的只是想看看自行车有没有被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