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阴阳相隔叙往事，不言之爱最深沉。

    “师父，你怎么会......你说，究竟是谁害了你，告诉我，我一定为你报仇！”尽管六娃得知了师父已经不在人世的消息，但他对师父并不害怕，一个活着都会豁出性命守护自己的人，在死后又怎么会伤害自己呢？

    “我......我不大记得了......”柯永志眼神空洞，看向远方，接着深深叹了口气，“小路，你不是战斗的料，灵术协会发生的大小战役，对你来说还是太勉强了些......”

    “不，我不怕这些，师父，你快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人害了你，还有当年，为什么你不告而别？”六娃不依不饶地问道。

    “唉，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小路你记得，一定要活在当下......”柯永志叹了口气，沉声道，“你这不依不饶的模样，和你母亲真像......”

    “我母亲......？我从来没听你说过我母亲，你不是说你不认识她么？”六娃瞪着眼睛道。

    “那是骗你的，那个时候你才多大，我怎么好意思告诉你呢......现在我已经死了，这些事情也就没有必要瞒着你......”柯永志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涩的微笑，接着双目紧闭，像是在深思。

    沉吟片刻后，只听他缓缓道，“大约二十多年前，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母亲，她也是一介散修，但与我不同的是，她更加精通战斗，而我只能负责后勤的科研，包括现在，我也在醉心在灵术科研的工作中，无法自拔......可那时年轻气盛，并不像现在这么安逸。自从在一次战役中见识到你母亲的英姿后，我便再也按耐不住自己，接下来她每次的战斗，我都尽量在场......”

    六娃眼睛扑闪，忽然问道，“我母亲漂亮吗？我从来没见过她的样子......”

    “那当然，当时的灵界，可有不少你母亲的追求者，我也在其中......可惜我只是暗恋，到头来还是没有表明自己的心意。你母亲眼高于顶，从未对哪个男人倾心，对他们都是敬而远之，若非我以朋友的身份和她相处，恐怕和那些男人的下场差不多......当然，这些男人并不包括你的父亲。”柯永志浑浊空洞的目光中，呈现出追忆之色。

    “我父亲？”六娃惊喜道，这个原本和他最亲密的人，在他看来，和自己的母亲同样陌生，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对父亲的好奇和向往。

    “这个该死的混蛋，我至今仍然忘不了，他是怎么欺负你母亲的！”柯永志忽然咬牙切齿起来，憎恶之色溢于言表，“那个可恶的家伙，当大家都对你母亲大献殷勤的时候，他却故意装作不屑一顾的样子，成功引起了你母亲的注意，而我们奉若女神的人物，却被他迷的神魂颠倒......你父母自从相识相爱后，便一发不可收拾，一路上虽然时常磕磕碰碰，小打小闹不断，可毕竟还是走到了最后。婚礼上，当我看见你母亲穿戴着洁白的婚纱，脸上那幸福的模样时，我也释然了......再过不久，你就出生了。”

    “我？可是为什么我没有见到过他们......他们后来到底为什么......？”其实六娃已经大概猜到了真相，但却不愿意相信。

    “唉，其实你也大概猜到了吧，假如你那恩爱的父母活到现在，哪里轮得到我来当你的师父？”柯永志叹了口气，“当时的灵界动荡，他们在生下你后不久，一场声势浩大的灵界战争便开始了，几乎所有能参战的灵术师都参战了，你父母作为灵术协会的中坚战力，自然也不能幸免。而我却因为掌握大量的科研资料，而被钱塘沈家给保护起来，说是保护，其实更像是软禁，他们剥夺了我的参战资格......在临行前，你的父母似乎意识到此行凶多吉少，所以将你托付给了我。而后来，也正如他们预料的，这场灵界战争无比残酷，灵术协会方面倾巢而出，大半中坚战力都牺牲了，许多世家的根基受到动摇，至今仍在休养生息......”

    六娃也是经历过一场不小战役的，但他也清楚，那和真正的战争，根本没有可比性，仅从师父的只言片语中，他便能了解灵界战争的残酷，对自己父母牺牲而惋惜的同时，也庆幸有这样一位和自己毫无血缘的师父，将自己养大。

    “后天的教育对一个人的改变还是很大的，倘若是由你的亲生父母来抚养你，也许你现在会是个刚毅坚强的孩子，可惜我太软弱了，等到了下面，恐怕没有面目去见你的父母......”柯永志叹气道。

    “不师父，假如没有你，我也长不了这么大，这是我父母亏欠你的，同样也是我亏欠你......”六娃失声道。

    “傻小子，当年我没能出战，没有好好保护你的母亲，这才是亏欠，后来所做的一切，更像是在赎罪......可惜，我终究没能活着看到你长大的那一天。”柯永志心绪复杂，他感觉到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清醒，也能回忆起许多以前发生过的事，“我的意识越来越清醒，听说当意识最清醒的那一刻，鬼魂的生命也就到了终点......我现在应该也差不多。”

    “师父，你......”六娃瞪着双眼，不愿相信师父即将离开的事实。

    “别说这么多了，你们现在遇上难题了对吧？等我将这个鬼域的情报都告诉你之后，我就送你离开，去解救你的朋友们吧......师父的力量不多了，不能直接将你们都安全送出鬼域。”柯永志叹道，他能够在这个鬼域中占据一部分的空间，还是因为他生前是灵术师，灵魂比一般人强大的多，但即便如此，也无法跟号称鬼王的沈晓芸相比，她的灵魂经过特殊的改造，异常强大。

    就算不提这些，俗话说人是男的凶，鬼是女的厉，而且她死的时候还穿着红衣，又是从湖底出现，简直把buff拉满，光是想想就令人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