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汐终于回到承恩宫,她脚步沉重地来到床榻前,处于半昏迷中的凌霄一遍又一遍喊着“云汐,云汐......”
心痛如刀割,云汐泪流满面,她轻轻握住凌霄枯黄的手,声音沙哑,“凌霄哥,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是云汐,我来到你身边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站在金丝楠木屏风旁的凌奇,眼睛渐渐湿润,他悄声退了出去。
“云汐,云汐......”凌霄没有睁开眼,他的头来回转动着,嘴里不停重复着云汐的名字。
曾经英俊挺拔的他如今瘦到皮包骨头,俊颜苍白如纸,布满痛苦。
云汐的心仿佛在滴血,身体剧烈颤抖着,频临崩溃的她紧紧捂住唇,不准自己哭出声。
烨儿听说云汐回了宫,他气喘吁吁地跑来,随之,一头扑进云汐的怀抱,瞬间哭成了泪人,“娘亲,父皇病了,父皇很痛苦......孩儿好怕......好怕父皇丢下孩儿......”
云汐双手捧起烨儿湿凉的小脸,她含着泪强撑起一丝笑容,安慰着烨儿,“烨儿乖,不要怕,你父皇不会有事的。等娘亲为你父皇找来解药,你父皇就会好起来了。”
此时此刻,她比烨儿还要难过,但她不能在烨儿面前表现出担忧和恐惧,烨儿还那么小,他已经够伤心了,她不能再往他伤口上撒盐。
烨儿猛地握紧了云汐的手,神情焦灼又认真,“娘亲,孩儿要和娘亲一起去为父皇寻找解药!”
云汐唇边划过浓郁的苦涩,她对着烨儿摇摇头,“烨儿,去边塞为你父皇寻找解药路途遥远,你还小,体力不够,娘亲不能让你去冒险。”
“可是,娘亲一个人去,谁来保护娘亲?”烨儿担心不已。
听到云汐说,她要独自去边塞为凌霄寻找解药,凌奇箭步冲了进来,“云汐,如今边塞对南夏恨之入骨,边塞早已放出狠言——南夏人若是踏进边塞地盘半步,杀无赦!在这之前,我们已有很多无辜的南夏百姓被边塞人杀害。你不能去,去了就是送死!”
云汐站起身,凝视凌奇,她心意已决,“凌奇,边塞我一定要去。我有东波国的通行牌令,边塞和东波国不但没有纷争,反而有和平往来。到时,我把东波国的通行牌令拿给边塞人看,他们就会以为我是东波国的百姓,所以,不会对我怎样。”
尽管云汐有东波国的通行牌令,可以避免边塞人伤害到她,但从南夏到边塞的一路上,凶险难测,稍有不慎,人就会丧命。
凌奇仍是不同意云汐冒着生命危险去边塞为凌霄寻找解药。看到凌霄一天天枯萎,他觉得凌霄已经时日不多。为了能让凌霄死得瞑目,他才把云汐带来。
“云汐,”凌奇果断阻止云汐,“你不能去!我不能让你白费力气,我更不能让你为了我大哥而把自己的性命搭上。你不是没有看到,我大哥他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