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宋昭礼的话,纪璇整个人愣了下。
紧接着,她身子踉跄,险些没站稳。
见状,宋昭礼疾步上前,伸手将她扶住。
纪璇被他拥在怀里,手落在他手臂上,紧紧抓住,呼吸不稳,“你刚刚说什么?谁,谁死了?”
纪璇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
因为情绪太过激动,问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抖。
察觉到纪璇整个人摇摇欲坠,宋昭礼眉峰轻蹙,“老婆。”
宋昭礼这声老婆,让纪璇的身子颤了颤。
半晌,纪璇汲气,抬头看向宋昭礼再次问,“谁,谁死了?”
宋昭礼垂眸,眉峰皱出一个浅‘川’,“纪建业。”
再次听到宋昭礼的话,纪璇就算想自我欺骗也骗不过去,哑声问,“他是怎么死的?”
宋昭礼道,“自杀。”
纪璇,“自杀?”
宋昭礼,“对。”
纪璇笃定开口,“不可能。”
宋昭礼沉默不再接话。
纪建业不可能自杀,关于这点,两人都心知肚明。
如果他真的一心求死,昨天就不会费尽心思见纪璇,更不会提出让宋昭礼保他。
随着纪璇话落,卧室里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几分钟后,纪璇情绪渐渐稳定,没说话,在宋昭礼怀里调整了下站姿,伸手将他抱住。
纪璇一声不吭,只是把头埋进宋昭礼胸口。
宋昭礼回抱她,大手抚在她后背上,“如果难受,就哭出来。”
纪璇,“我还好。”
宋昭礼,“在我面前,你不需要强迫自己压制自己的真实情绪,跟纪建业在一起生活那几年,不论他是假装还是真心,他确实是一个称职的父亲,他死了,你难过,很正常……”
听到宋昭礼的话,纪璇终于颤抖着身子哭出声。
她恨纪建业。
如果他现在还活着,这些恨或许还会与日俱增。
直到现在她也恨,但就像宋昭礼说的,恨是真的,当初的父女情分也是真的。
或许纪建业从始至终都在演戏,可对于她而言,那些年,她是真的把纪建业当作自己的亲生父亲。
她至今都记得纪建业每个周末都会带她去游乐场。
记得纪建业会把她举高高,让她坐在他肩膀上。
就算明知道那些回忆里的亲情是假的,他的死,也依旧让她觉得窒息。
纪璇在宋昭礼怀里哭了许久。
哭到最后,眼泪都没了,人却还在一直哽咽。
因为这个插曲,纪璇当天没上班,在家休息了半天,下午去了趟警局。
纪建业不属于枪决,骨灰可以由家人带回家安葬。
纪璇身为他法律上的女儿,自然成了骨灰领取人。
从领取骨灰到存放,不说短短两个小时。
宋昭礼全程陪在纪璇身边,看着她冷静处理这一切,忍不住蹙眉。
他心疼她。
回程的路上,纪璇的情绪已经完全调整好。
她坐在副驾驶用手把散落的头发拢起,然后从兜里掏出一个发夹将长发盘起,吁了口清气轻声说,“别跟我妈说。”
宋昭礼手握方向盘,“嗯。”
话落,宋昭礼伸手拉起纪璇的手攥住,捏了捏她指尖,低沉着嗓音问,“要不要回家休息?”
纪璇轻轻摇头,“不了,公司那边还有不少事等着我处理。”
更何况,她无缘无故回家休息,赵玲也会起疑心。
她现在心情已经很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宋昭礼,“好。”
一个小时后,车抵达公司。
纪璇推车门下车,为了避免接受公司其他人的注目礼,她没跟宋昭礼一起走,而是先他一步上了电梯。
抵达项目部,纪璇按照惯例给自己煮了杯咖啡。
一杯咖啡见底,她放下咖啡杯,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手机拨了一通电话出去。
电话接通,纪璇淡声说,“余总,您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