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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段毅先前戏耍她的缘故,答应了她一件事,所以她就想着让对方多陪自己玩耍,解闷。
段毅不知道贺兰月儿心事如此复杂,在取回十炼剑后静立在一边,目中无神,全身心都在回味方才和阮栋交手的过程。
招招式式,犹如幻灯片一般在眼前回放,越是品味,越觉得收获良多,往日使来不知滋味的剑法也变得生动活泼许多,自觉日后若是再练剑,必将事半功倍。
而最关键的是,段毅试出了自己此时的武功绝非一般人能比,至少阮栋这等金鼎派的入室弟子,绝不会是他的对手,哪怕运用内功也是一样。
可见今日的他已经有了一定的实力。
若究其根本,这就如金系一脉华山派的剑宗所追逐的要旨,只要剑术一成,纵然内功平平,也能克敌制胜。
换个说法,以现代搏击来看,力量虽然是评判标准之一,但只要没有达到一力降十会的程度,搏击的技术便同样重要,甚至占比更大。
刚刚他有意试探自己的剑术,先是以基础剑法迎敌,自保有余,获胜在望,可见扎实根基,绝非泛泛。
之后嵩山剑法一出,更是直接奠定胜机,可见他的剑法之威。
而且他虽然重于剑法,却也并不忽视内功。
早晚吐纳,从不间断,更在藏武楼中以虚幻的肉身试验,寻找更有效率的练气之法,颇有成效。
如今寒冰真气已经蕴养壮大,只是限于时间关系,还不算深厚,但应用于战斗中却也不会拖后腿。
就算今日一战并非单纯比剑,段毅也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挫败阮栋,说不定过程还会缩短,三招?五招?他也不清楚。
总而言之,有着藏武楼的他,不但未来无可限量,眼下也有了一定的实力。
这边众人围绕着刚刚一战相谈甚欢,段毅作为风云人物,收获极大关注。
另一边,阮栋脚下如风,朝着渺无人迹的山间狂奔,心中郁愤结成一团,难以发泄。
噗通一声,阮栋双膝跪在一棵两丈高的大树下,右手作拳,砰砰砰的砸向大也不觉痛。
面上涕泪横流,双目赤红如火,好似一个择人而噬的野兽,口中来来回回只重复一句“为什么”。
是的,为什么?
他出身富贵,拜师金鼎派副掌门,学武三年,也算用功勤勉,即便这样,他却输给了一个练武不过十日左右的人,是梦吗?
不,不是。
回想起和段毅交手的过程:
那般精纯的剑术,他如论如何也练不成,最后那犹如风雷汇聚,乌龙腾空的一剑,更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到抵挡的办法。
再想到对方天资如此之高,今后只会越来越强,他要想翻身,只怕比登天还难,不禁更加绝望。
此外,阮栋还想到这一战之后,他会沦为金鼎派上上下下的笑柄,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更是生出一股戾气。
恨不得立即将山上的所有人杀个干干净净,让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再也说不出话来。
但最后的最后,他也只能躲在这里独自舔舐伤口,用愤怒,用泪水发泄心里的憋闷与不甘。
就在这时,阮栋听到前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心下疑惑,拨开杂草,迎面便见到一个熟悉的脸孔嘲弄般的看着他,乃是刚刚擂台下观战中一人。
只觉怒气直冲天灵,怒道,
“你一个外门弟子也敢嘲弄我?莫非是想找死吗?”
下一刻,他原本看不起的金鼎派外门弟子冷笑一声便出手,两掌挥动,好似一张大网将他罩住,轻灵若游鱼飞鸟。
若阮栋手中有剑,以他剑法倒也不是不能抵挡。
但方才离开时将十炼剑落在冷青眉手中未曾取回,他又是专精剑术,空手下武功大减。
再有这人出手大出阮栋的预料,猝不及防直接被人拿下,大穴被点,毫无还手之力。
只能惊慌,恐惧的看着那人,他怎么敢?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