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亲了他的嘴唇一记,给她惹了这么大一个麻烦,收点好处不过分,转过头又对着阿正被打的侧脸亲了一口,两边都兼顾到了,往靠背上一躺,闭目养神。
奚青与阿正对视一眼,双方情绪都很稳定,彼此也都看不上对方。
淮帮的大门渐渐出现在视野之中,门口的石狮在昏黄的灯笼映衬下威严神秘,帮会气息扑面而来,奚青这是第一次来淮帮,出乎他的意料,这地方比他想的幽静简单的多。
门口的守卫心理素质极强,才没有在看到奚青时失态,尽量保持了面不改色,大小姐第一次带男人回家,那男人还畏畏缩缩地跟在后头,一点男子气概都无,怎么配得上大小姐?
阿正也是一样的想法,他知道直说会让蒋独伊又直接驳回,于是长了点心眼,迂回道:“大小姐,不如我送奚老板回小公馆。”
“不必,今晚他留在淮帮。”蒋独伊淡淡地说道,连跟在后头的奚青也吃了一惊,这是真要登堂入室了?
蒋独伊真会将一个玩物带入淮帮?奚青惊疑不定地看着她,面上的神情一半出自真心,一半还是假作。
“待在外头,怕有人找麻烦。”蒋独伊对奚青道,她记得很清楚,万微死之后没多久,她就和奚青在小公馆被人所杀。
可叹那时她还唏嘘万微一生敛财无数,一朝丧命,悉数家产只能留给他那个仇人一般的儿子,没曾想,不过多久,她便也落得一样的下场,其实还要更惨,她连个儿子都没有,不知她死后,帮里是否像她父亲死时乱作一团,又会是谁站了出来。
“大小姐,我去小公馆保护他。”阿正不死心,宁愿让自己屈辱地保护奚青,也不愿让淮帮这个院子被外人践踏,尤其是这戏子还是大小姐带进来,那其中的意味他不敢多想。
蒋独伊手又痒了起来,很想再抽他一个耳刮子,自己养大的孩子,怎么三番五次地想去找死,不知道人命可贵,一人只有一条,“滚进去。”
毋庸置疑的口吻让阿正垂下了昂起的头,拖着沉重的双腿慢慢挪了进去。
“你也进去。”蒋独伊对着一旁安静装乖的奚青道。
将两人都赶进院子里,蒋独伊对着阿正道:“你回自己的小院子,奚青跟我来。”
阿正伤心欲绝,又无可奈何,只能仍旧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一步三回头地瞧着蒋独伊,蒋独伊站在原地坚决地挥了挥手,阿正别无选择,恨恨地瞪了奚青一眼,奚青与他眼神相撞,无动于衷。
奚青跟在蒋独伊身后,穿过淮帮曲折的长廊,来到蒋独伊的院子,淮帮本就给他很安静的感觉,蒋独伊的院子就更静了,人很少,都像雕塑一般,淮帮门口的那些人还会因为好奇而多看他两眼,蒋独伊院子里的人见到他眼珠子都不动一下。
好厉害的训人本事,奚青暗叹。
蒋独伊懒懒地靠在床上,对着奚青伸出雪白的手,“点烟。”
奚青愣了一瞬,蒋独伊对他一直是情人的态度,这种类似伺候人的事很少让他干,但他反应过来以后,立即寻了火柴替她点烟。
“脱鞋。”
点了烟之后,蒋独伊伸脚放在奚青的大腿上,又吩咐道。
这次奚青没有犹豫,很利落地替她脱了鞋,雪白的玉足落在他的掌心,如同一朵无暇的茉莉花。
她可不是那么好利用的,怎么也得让他稍稍做些付出,蒋独伊想的很明白,奚青利用她的地方杀人,就是等她来将他带走,恐怕他已摸清楚她的处事风格,只要是她的人,宁可帮错,也不会不帮。
况且奚青这样娇弱的一个戏子也不可能会是使刀高手,不明真相的蒋独伊可能就那样稀里糊涂地当了奚青的保护伞,可现在蒋独伊心里门清。
特统局的局长又如何,现在也还是得仰仗她的庇佑。
蒋独伊一手撑头,一手拿烟,入夜之后声线也格外沙哑,在空荡荡的房间中如同丝线一般飘荡,“奚青,那裁缝铺里的圆脸学徒叫什么?”
奚青心中剧烈地一跳,尽管受过不少训练,但他还是有些紧张起来,低眉顺眼道:“他叫白英,怎么,你觉得他可爱?”话里一股酸意。
“呵,”蒋独伊轻笑一声,修长的手臂动了动,奚青顺着她的意弯下腰,蒋独伊勾住他的脖子,双唇凑到他耳边,如情话般缠绵道:“我问的,是他在特统局的代号。”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花开亦无声x11、打坦克的贝塔x8、草儿比花肥、青柠一颗 的营养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