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黄信两个,梁山只来了十二人,淮西却为这十二个折损了两千精兵,勃然大怒,道:“宋公明原来毫无信义,我大楚倾力营救你等,你等堂堂梁山好汉竟如此报答吗?”吴用道:“李丞相好不脸红,这救我梁山好汉的,只你大楚一家吗?我梁山好汉分头报答,有何不可?”縻貹、袁朗道:“宋公明,你昔日曾经答应我等,之后情愿归附楚王,以效犬马。这话言犹在耳,难道你竟忘记了吗?”吴用道:“说此话的,只我宋公明哥哥一人。那日卢员外别了众家兄弟,两位将军也看在眼里。梁山已亡,众兄弟之中有些人心存异志,不愿继续追随我公明哥哥,我哥哥又岂能强人所难?”
王庆却道:“吴学究好一张利嘴!孤却不管这许多,你等若能给孤献一份见面之礼,孤即赦你等无罪,如何?”吴用道:“楚王要城池,还是财宝?”王庆道:“学究有何高见?”吴用道:“楚王已据六州之地,地广兵多,的确是淮西大国。但不知楚王还有没有胃口?”王庆道:“有便如何?”吴用道:“若还有胃口,楚王既得西京、山南,不如索性攻取宛州,以连接二处。”王庆道:“吴学究的确见识高明。宋公明,如今我留你两个兄弟在此为质,拨与你五千精兵,以两个月为限。若你能取得宛州,你我便尽释前嫌,如何?”
宋江以目视吴用,吴用道:“我只要三千精兵,一月为限。事若成,楚王须再答应我一个条件。”王庆道:“说来听听。”吴用道:“我梁山众兄弟,刚刚死里逃生,便又各奔东西,在下委实痛心疾首。可这里的十二个,都是誓同生死的好弟兄,宁死也不愿分离。我等若取下宛州,楚王不仅要尽释前嫌,还要准我等兄弟,今后自为一路兵马,为楚王守郡县也好,攻城池也好,只听调、不听宣。如取不下宛州,我等要杀要剐,任由楚王处置。楚王意下如何?”王庆道:“且容我细思一下。”便与李助一道退入了后堂。
李助道:“大王不如只给他三千老弱病残之兵,谅他不能成功。事败之后,却赦免其罪,明里笼络其心,暗里拆散其党,如此梁山好汉仍能为我所用。”王庆道:“倘若宋江竟侥幸成功,那岂不是便宜了他们?”李助道:“倘若事成,楚王准他们听调不听宣也无妨。我大楚日后却只教他东征西讨,不教他镇守城关。如此他们便绝无坐大的可能了。”王庆点头,出堂对宋江、吴用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宋公明名满天下,想还不至于哐我。”吴用道:“楚王爽快,我便留下戴宗、黄信两个为质。就我这十个弟兄,楚王的三千精兵,一月为限,双手献宛州于楚王。”于是宋江、吴用在王庆面前立下了军令状。
次日清晨,李助果然拨了三千老弱病残之兵与宋江、吴用帐前听用。众好汉大怒,几个性急的早已按耐不住,叫嚷起来。吴用道:“大家稍安毋躁,虽只得三千老弱,吾料宛州仍为我所取。只是一切须由我来安排,决不能声张滋事,违我令的便不是梁山的兄弟。”众好汉只得诺诺,退在一旁。公孙胜道:“前日我等从西京来时,我曾借土遁去打探过宛州的形势。得知前些日连天暴雨,宛州境内的粮食来不及收割,全部毁于雨中。如今宛州正闹饥荒,百姓苦不堪言。”吴用道:“三千老弱病残之兵,虽不比三千精壮之士。却易于混入宛州。”宋江恍然大悟,道:“军师想让这三千都扮成乞丐?”吴用点头,道:“要真是三千精壮之士,扮成乞丐也无人相信。李助这招,反倒弄巧成拙了。何况这些日宛州厢军忙于赈灾,城门四开,我等极易得手。”
公孙胜道:“不如我再助上一场大雾,杀官军于懵懂之间。”宋江道:“那我再适时露一露面,教官军分兵来捉拿我这朝廷重犯。”吴用拈须微笑。
忽然张顺道:“我等以这般手段得了宛州,岂不被世人唾骂。”吴用道:“张顺兄弟多虑了。前日暴雨,黄河两岸灾情连连,朝廷不能分头兼顾,所以拨到宛州的粮食,想也不多。淮西则不同,王庆治下无受灾之地,若得了宛州,再以淮西之力赈济宛州一州灾民,灾民所得,定比之前更多。如此一来,我等反是救民于水火了。日后,宛州之民感激王庆,也自然少不了我们一分。”众弟兄纷纷叫好。
于是宋江、吴用发兵宛州。先用两千羸卒扮成饥民混入宛州,再教宋江、燕顺、欧鹏现身,惹得宛州守将分兵来追。公孙胜又祭起了大雾,吴用引刘唐、李逵、张横、张顺、鲍旭五条大虫,水陆并进,夺了宛州。此战胜得十分轻松,宛州守将又是无名之辈,我也不必赘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