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就要走过,黛眉差不多快哭时。
林青衣终于停下,掀开车幔从漆黑的夜色中看树木下那抹若隐若现的身影。
车夫看向突然叫停的家主:“林大人……”
“你等我一下。”他走下车,皱着眉往林中走去。
钱初见状,拉着黛眉惊慌的往外跑,但无奈其弱小的身体比不上一个大男人的体力。
林青衣毫不费力的拦住她,眼里的冷气毫不掩饰的直视她的眼泪。
钱初痛苦的咬着唇低下头,一颗颗眼泪不间断的往下掉。
黛眉虽不知道她哭什么,但是主子伤心她也像木偶一样没了生气:“娘娘……”你哭什么?但不能问。
林青衣冷淡的盯了她很久后,烦躁的甩开她的手臂:“谁?”
钱初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泪水,倔强的让自己不要哭出声:“没……”
“说!”
钱初打个激灵,撇过头‘心痛’的开口:“那天出城时见过的男人!”
林青衣扬手就想打她,早上听到属下幸灾乐祸的汇报时他杀人的心都有了‘少主那女人又找男人了’。他恨不得劈死她,这个贱人!
黛眉激灵的扑到钱初身上,以她多年的经验和主子早起时的神情她猜出发生了什么事,她哭着饮泣:“大人,您要打就打奴婢吧,娘娘身子弱,经不起你们不闻不问还多余的责备,昨夜奴婢在外面听娘娘哭了一夜,奴婢错不改求苍天救救娘娘,奴婢就该以死明志,林大人,要打就打奴婢吧,是奴婢护主不利,林大人!”
钱初痛苦的挥开黛眉,忍着眼泪站在愤怒的青衣面前:“是我不好,我没脸见你,孩子也保不住人也保不住,我柳丝只配过自己以前行尸走肉的日子,不配在你面前装什么清高,是我妄想了,是我不自量力,你就当没听过我说爱你,你就当我这人就没在过,我不配!什么都不配!”说完,钱初立即拉上黛眉后转。不是她要落跑,是她发现黛眉的神情不对,好似是震惊,真是的,听她说句爱很惊讶吗!
“站住!”林青衣发话。
钱初抿着发白的唇角停下,黛眉已从震惊中醒来表情也变的自然。
林青衣猛然拽住她的胳膊,加重的力道掐着钱初生痛双眼冷冷的瞪着她好像她是个物品:“是——天的男人!”他语气中的火气昭然若揭。
钱初一副不愿回想的扭过头,拉上黛眉毅然转身离开,眼神瞬息变的不怀好意的深沉:这两个男人她都厌恶!
林青衣看着她远去的身影,眉头越皱越紧。
久等不到人的车夫走过来谨慎的看着他:“林大人,您一个人在这干嘛,早朝时间快到了。”
林青衣长袖一挥断然道:“本官病重,暂不早朝!”瞬息人就从车夫眼前消失,暗处的无罪慌慌张张的更上险些因主子莽撞的行为脱离了章法。
车夫惊叹的看着夜空:林大人会武功!?
无罪比他更惊讶,主子一般很懒,从十岁起就不在动刀动抢,看起来瘦小的身体,谁会想到他曾是揽州少有的高手、鬼谷毫无争议的少谷主,无罪不敢眨眼的全力追进。
林青衣不需助力的突然停在半空,无罪只能大不敬的倚靠着主子停下:“少主!”
“半个时辰后告诉我尊者的去向!”
无罪倾身领命:“是。”
林青衣看着慢慢转亮的天,第一次有想杀一个人的强烈欲念,不管你是不是揽州之最、不管你在揽州的地位多么不可动摇,这次一定让你不得好死!
北郊的一处小客栈里,一名黑衣男子无趣的看着窗外的从墓,眼睛里包裹着藏不住的煞气:“好风水!”昨夜让一只苍蝇当了餐,八成就是这好极的风水,男子眼中瞬间如风暴残卷,眼前的大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翻滚,客栈里零星的客源吓得四处逃窜:“地陷啦!地陷啊!”
“快跑!快跑!”
“我的钱!”
“谁拿了我的首饰!”
“快跑!还有心情要那些!”
大地继续翻滚,男子似乎不满意般的加大翻腾的范围,两位红衣小童纹丝不动的护在她的身后。
人群慌乱的跑散后,空中凭空出现一个不起眼的面容,他看黑子男人的眼光就和黑衣男人看别人一模一样,两人都恨不得让活着的生物去死。
林青衣心情突然很好的低喃:“自己玩多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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