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为他而炫目。
似乎是被她困扰到了,顾锦同不耐烦的皱眉。
姣素微微一笑,不慌不忙的摩挲着他外露的手臂。
记得顾锦同最后生病的那一年时常被折腾的睡不着,他晚年最宠爱的厉美人都不能让他有片刻的放松。
她就一遍又一遍的跪在他床边摩挲着他的手臂,到最后腿也僵了,手也僵了,他才能睡个一时半会儿的,后来这个习惯就这样养成了。
只要顾锦同无法入眠,她就必须在他身侧。
“陛下,睡吧。”姣素轻声道。
皎皎月光从窗帘透进,洒落在半干未干的土地上,一如此时此刻姣素的双眸,皎洁又安静,沉静的像一片温柔的湖水,将他深深的拥抱。
再过不久,就是典中之战吧,那场战役为他的功成名就添上了浓重的一笔。
还有那个刘伶夫人,那个婀娜多姿的身影主人。
刘伶擅妒,最后顾锦同将自己和其他的夫人都送回了蠡县老家。
姣素想着,渐渐入梦。
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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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醒来,顾锦同早就带着几队人马观察地形去了。
姣素坐在窗前对镜梳妆。
不知谁想的周到,今早就送来了一副妆奁。
借着晨辉,镜中倒映出来的是一个面黄肌瘦的妇人,姣素摸着头发,青丝中夹杂着一些银发。
“夫人,拔掉吗?”婢女琪彤蹲下问。
“白发多了些,只怕拔不完。”
“把外头看得见的拔了,里头奴婢将它梳起,就看不见了。”琪彤笑道。
姣素含笑颔首,打量着她。
琪彤约莫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长得并不好看,有一张大嘴,穿着灰黑色麻布裙裾,不高也不瘦,勉强算得上入眼,但胜在年轻活泼。
姣素看她双手灵活的将长发挽成一个髻,插上玉珠。
“夫人真好看。”琪彤笑着端了铜镜来给她看。
姣素左右端看了一会儿,白发果真都藏了进去,没有一点露出来的。
“你原来服侍哪一位夫人的?”她问。
“奴婢是之前是服侍姜夫人的。”
哦,是之前给顾锦同做鞋的那位了,姣素有了一点印象。
只是年代久远,她只是不曾记得顾锦同的夫人里有这一位。
姣素又问:“如今军营里还有几位夫人?”
琪彤看了看她,答的极小声,跟蚊子似的:“除了您和姜夫人外,还有前几日刚进的小姑子,听闻是蠡县一位财主家献上来的,姓裘。”
“姜夫人年方几何了?”她走到主位旁,捋好裙裾跪坐下,端了一碗热汤噙了一口,随意问道。
琪彤看出她的亲切,话匣子顿时打开了来:“姜夫人十六了,长得极是美貌。听营里的人说,是当初蠡公在山东救下的孤女,蠡公极是喜……”琪彤话音一顿,咬着舌。
姣素含笑着看她,示意她说完。
“蠡,蠡公极,极是爱夫人……”
“怎么个喜爱法呢?”
琪彤似乎一下子被问倒了,愣了半响,小眼滴溜溜的在眼眶里转了好一会儿才红着脸嗫嗫说:“蠡,蠡公夜里总是宿在姜夫人处,夜,夜里老是有怪声。”
姣素轻笑出声。
琪彤越发的呆愣看她,不知怎的觉得一下子帐里敞亮了许多。
“姐姐,妾身姜氏求见姐姐。”
琪彤慌忙站起:“是姜夫人。”
话音刚落,帐帘从外掀开,一个少妇打扮的女子躬身弯腰进来。
姣素的目光停落在她大腹便便的腰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