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不是孽缘,是命中注定的结果。即使没有小莲,也会有小花小草。
“娘,儿子都听您的。”黄宝贵睁开眼,看着空空的屋顶,哪里有一张占满尘土已经残破的蛛网。
走到房门口的黄奶奶又被黄宝贵喊住了:“娘,那些银钱,房子什么就让她带走吧。她以后也不好嫁人了,总要有点钱财傍身。”
“宝贵,你。”黄奶奶还想说点什么,就看见黄宝贵一串泪珠落了下来:“娘,钱以后儿子再挣,不要为难她了。”
“你呀。”黄奶奶无奈地摇头:“你不想为难她,却怎么知道她就不想为难你?”
“好,娘答应你,不为难她,她做人不地道那是她王家没教育好。我们家不能,学那破落户。”黄奶奶走回来给黄宝贵掖了掖被角,转身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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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监狱的王大妮,看看外面山雨欲来风满地的天气,低下了头往家里走。她即没有问黄宝贵怎么样,也没有在王重阳训斥她的时候反驳一句。
黄奶奶看着面前的王大妮,心如刀绞。她和死鬼老头子的一时退让,娶了这么个媳妇,差点害死她的老儿子,这件事情她绝对不能姑息。
“王大妮,这几年,你连个蛋都没有给黄家生一个,更不要说我家宝贵还养着你一家老小。你自己收拾东西跟你爹回去吧,黄家要不起你这个媳妇。”
“亲家,大妮可是宝贵一心求娶去的,我家大妮一直是个听话的孩子。这几年她在东央郡谁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王重阳虽然答应领王大妮归家,现在看王大妮出来,他又忍不住想垂死挣扎一下。
“她在东央郡这几年经历了什么,你儿子没看见吗?她是给我家生儿育女了?还是帮着宝贵走南闯北了?家里做饭有婆子,打扫有婆子,她是来我家享福了,给你王家挣家产来了。”说着黄奶奶忍不住往地上狠狠“呸”了一口。
王重阳脸上火辣辣的发红,这几年他确实享受到了姑爷和闺女的孝敬。
“黄宝贵外面养女人,他还要把这个女人领进门,我才伤他的。”王大妮倔犟地跪在地上,微昂着头,看向坐在椅子上的黄奶奶。
“宝贵外面有女人,领回来不过是个妾,生了孩子也是叫你母亲。你自己不生养,难道准备让宝贵断子绝孙吗?”黄奶奶不提这件事情不生气,提了更是勃然大怒。
“他答应我,一辈子只对我一人好,绝无二心的。”说到这里王大妮的眼泪一滴滴滚落下来。
“王大妮,你爹已经答应领你回去了,我也不想和你掰扯这些。你这么多年贴你爹娘兄弟的我就不和你算了,东央郡你瞒着宝贵买的宅子我已经找人换了房契,这轮不到你带走。”
一听说东央郡的宅子不能带走,王重阳急了:“那可不行,那是我闺女给她兄弟买的,怎么能留下。我不同意。”
“王重阳,人要脸树要皮,你多大的脸,吃着占着。宝贵养了你一家这么多年,伤了我儿子临走还要啃他一口肉才甘心?”
“我不管,那宅子是之前买的,就是我儿的,必须给我带走,不然我就不答应他们合离。”王重阳索性又一屁股坐了下来。
“那就休妻,无子、不事姑舅、妒忌、弑夫、磊子你给我都写上,让你老叔签子。”
“你……不是说好,我答应带大妮大归,你们黄家补贴大妮一笔养老钱的吗?”王重阳瞬间怂了。
王大妮跪在地上怔怔地看着自己的亲爹和婆婆讨价还价。最后达成协议,双方合离,所有属于王大妮的衣物可以带走。东央郡王大妮给弟弟买的宅子归王大妮所有,其余都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能拿到东央郡的宅子,王重阳心满意足,当下收好房契就要带着王大妮离开。
王大妮哪里肯走,她捅伤黄宝贵也是一时冲动,只想着两个人一起死了算了。哪里想过要和黄宝贵合离分开,宅子对她有什么用,回到娘家去生活,她还不如死在黄家算了。
她不肯走,王重阳当然不能听她的,闺女弑夫追究起来可以要命的事情。现在黄家能提出合离,还把东央郡的宅子给他家,这真是天上掉下来的横财。
黄奶奶也确实舍不得,如果不是黄宝贵说给王大妮,她是绝对不会把宅子给王大妮的。
他最怕黄家反悔,更怕王大妮犟起来惹得黄家反目。
当下,王重阳毫不犹豫地拿根绳子把王大妮捆绑起来,带着儿子和两个小厮一起去了新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