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挂不住了,眼睛含泪地跑了。黄宝贵还莫名其妙地责备黄豆:“豆豆你怎么了,今天吃了炮仗了,小心你四婶知道了不高兴。”
黄梨还在一边站着呢,他也没想过黄梨会回去告状,黄梨从小就是在三伯娘家跟着两个姐姐长大的,她亲三伯娘比自己爹娘都亲。
“老叔,你可长点心吧,你知道刘玉儿是谁吗,别把所有人都当好人。别人当你是傻子,我可不能让她家这么欺负人。”说着黄豆一拉黄梨转身就走,也不找小雨和大妮玩了,回家了。
“这还脾气上来了,这刘玉儿怎么惹她了?”黄宝贵转头问黄德磊和黄德落。
黄德磊低着头没吭声,他太难堪了,黄德落和老叔一样莫名其妙。
“德磊,到底怎么回事?”
“没事,老叔,我先回去了。”说着黄德磊也不给老叔说话的机会,追着黄豆和黄梨的身影就跑了。
他觉得他再站在这里,他会控制不住自己。
那天,他娘偷偷指给他看刘玉儿,他是愿意的。甚至在这些日子,他还幻想过和刘玉儿定亲后,他要怎么做。更多的是他将要成为一个男子汉,可以顶门立户的自豪感。
今天,刘玉儿当着他面叫老叔“宝贵哥”,拉拉扯扯。明显就是看上了老叔没看上他,想从老叔下手的。
没看上他,他并不介意,但是看上老叔,还当他面拉拉扯扯,这就不一样了,你挑选谁也不能挑选黄家的男人,还挑选了比他长一辈,却亲如兄弟的黄宝贵。
最主要的是,如果不是黄豆,黄德磊怎么也不能提醒老叔,这是他相看过的媳妇。倘若老叔跟她熟悉,她再赖上了老叔,真娶这么个老婶回来,别说黄德磊,就是黄老三黄老四一家跟老叔以后也不好相处了。
黄豆回了家,而跟着她后面十几步远的黄德磊没回家,他一个人去了河滩,他想安静地想想。
这片河滩是黄家的,黄豆上个月还和他一起站在河滩边,和他描述怎么把河滩开发成稻田,这样的土地要比良田更肥沃,野草也少,只要不发洪水就能保收。
还有这个河滩里的这片池塘,怎么变成不用投入鱼苗却来钱的聚宝盆。让鱼在夏天涨水的时候自动被食物吸引进入池塘,并且怎么留住它们。
黄豆很多时候不像他的妹妹,就像一个小大人。她偷偷告诉他,为什么把珍珠给了爷爷,因为一个家族的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妹妹怕他多想,其实他也多想过,但是妹妹这样一说他就明白。
可是今天那个很少发脾气的妹妹,为了她直接就给刘玉儿一个没脸,说明她早知道这件事情,却瞒着他,这才是他最伤心的。
他就好像接受到了双重背叛,一个来自亲如兄弟的老叔,一个来自最疼爱的妹妹。
他知道这样想也不对,明明没他们俩什么事,但是他还是感觉到了痛,那种压抑在心里的痛苦。
黄宝贵看着黄豆兄妹俩先后离开,他隐约意识到,这不是一件小事。顾不得去找赵大山商量跟船的事情,带着一头雾水的黄德落就往家跑。
他要问问他娘,刘玉儿是怎么回事。
黄奶奶听见儿子一上来就问黄豆为什么不喜欢刘玉儿,就知道不好,这不是前段时间正说要和三孙子议亲,四儿媳妇娘家大嫂的侄女吗?怎么黄豆会不喜欢刘玉儿,而且还闹到黄宝贵面前了?
黄宝贵三言两语说了码头上的风波,黄奶奶脑袋一晕,被黄宝贵一把抱住才没气晕倒在地。
原本以为可以悄无声息的一件事,一下子闹大了。
黄德磊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他站得远远的,看着家里的灯火,不知道怎么回去,面对家里的父母弟妹,还有以后他怎么和老叔相处。
人一生终究要去面对很多事情,不能逃避,因为逃避不掉。
走进家门口,黄老三在整理第二天要用的工具,该磨的磨,该修的修。
黄三娘在灶房忙着擀面皮包饺子,黄桃正在灶上忙碌,把煮好的饺子盛出来凉着,黄豆蹲在灶下烧火。黄德仪抱着一个小碗,正低着头往嘴里扒拉着一个饺子。
第一个看见黄德磊的是黄德仪,他捧着小碗歪歪倒倒往门口走:“哥,吃饺。”
“你怎么才回来,再吃点我们就把饺子吃完,让你回来喝汤算了。”说着黄桃喊了黄老三一声:“爹,哥回来了,洗手吃饭吧。”
黄德磊看了一眼黄豆,她正站起身,微张着嘴满眼都是渴望地看着灶台上黄桃刚盛上来,凉着的饺子。
原来都是自己一个人在杞人忧天吗?黄德磊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