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说道:“你是否想让我为你母亲奏曲?”
“是的。”栖夙正容道,“家母常年不苟言笑,沉默寡言,难得对一事物感兴趣,在下希望浮图能帮这个忙。”
“你认为我会帮你吗?”
“浮图为人温厚……”
墨非扬手打断他的话,道:“不必恭维我,浮图也只是俗人一个,若要我帮忙,就先谈谈条件。”
“条件?”栖夙笑起来,“好,不知浮图有何条件?”
“一,解除脚链;二,将刀还给我;三,允许我自由出入凤祥苑。”
“呵呵,浮图这三个条件与直接放了你有何区别?”
“当然有所不同,你可以派人监视我。”
栖夙摇头:“浮图的武艺,在下也十分忌惮,故你所说的三个条件,在下都不能答应。”
“那便无话可说,好走不送。”墨非偏过头,摆出逐客的手势。
“稍等,虽说不能完全同意,却可折中。”
“哦?说说看,如何折中?”
“在下亦知脚链令浮图多有不便,行走之间,更是引人侧目,故在下会命人将链条去掉,只留下铁锁,以两个铁锁的重量足以限制浮图的灵活,平时藏于鞋中,不必担心被人注意。”
果然够折中的。墨非冷冷地看着他,等待下文。
栖夙又道:“只要不除掉铁锁,那么在下不会过多限制浮图的自由,浮图若想去谛珀城各处走走,可随意。当然,在下会派侍从随同。”
墨非这才有了点兴趣。
“至于那把刀,很抱歉,任何利器与杀器,在下都不敢交与浮图。”
“我若有意行凶,何处不能找到凶器?即便是一根细绳一块铜片,皆可作为杀人之物。”
“在下自然明白。”栖夙笑道,“只是无论如何,那把利刃,姑且还是放在他处的好。”
墨非思考了一会,道:“那把刀乃师长所赠,不容有失,你若不还给我,那么就请随身携带,平时偶尔让我看上一眼,也好让我安心。”
这个要求栖夙还真没有理由拒绝,于是点头同意道:“好,明天开始,在下必刀不离身。如此,浮图是否愿意收下这支笛子了?”
墨非也不再刁难,伸手便将笛子接了过来。虽不甚圆满,但至少进了一步。
两人约定即成,栖夙便立刻命人将墨非脚上的链条除去,只留下铁锁,可是即使只有两个锁头,七八斤的重量也足以让墨非感觉吃力,脚踝处的伤口虽做了处理,可是总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除非她平时不走路,否则伤口永远也愈合不了。
栖夙再次看到这伤口,眉头不由得皱起,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
取掉链条后果然方便很多,墨非走了几步,除了举步有些吃力之外,外人丝毫看不出异状。
墨非又忍不住在房间里转了几转,那样子看起来像才第一次学会走路一般,兴致盎然。
栖夙看着这样的浮图,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
第二日黄昏,淡金色的夕阳为凤祥苑的秋色添上一抹抚媚。
墨非立在离宓钰夫人院落不远的花园中,将笛子凑在唇边,悠扬的曲调徐徐回响在一片姹紫嫣红之中。
墨非习惯做一件事专一事,当日虽是以条件换之,但真正拿起笛子时,一切杂念随着曲乐消失无踪。
玉符再次微微发光,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慢慢融入其中……
屋中的宓钰夫人缓缓站起来走到窗边,一边听着仿佛能安抚人心的笛曲,一边出神地看着不知名的远方。
栖夙站在离墨非不远的亭子中,静静地看着那花园中静静吹笛的男子,孑然独立,端直清傲,浑然无物,仿佛天地之间只余下他一人。
苑中不少仆役也不由得驻足聆听,心中所有烦忧似乎都被洗涤一般,舒缓宁静。
……
此一曲之后,浮图之名算是在苑内传开,他神秘的身份亦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议点。
只是这些仆役常年待在苑内,自然不知墨君浮图是何人?可他的名字若是在仕林中被提及,必能引起大部分人的关注。也许有人不知道他改良过农具农法,也许有人不知道他辩才了得,但是造纸和四库全书编纂的倡导,却让他在文人中的地位中达到了一定高度。不仅仅只是莨谄溆嗳嗍窍碛惺19
墨非如今幽居凤祥苑,尚未来得及到谛珀一游,无人知道这位国之上卿已到谛珀。
未鸣之凤,何时初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