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我师父,还有一个姐姐,都是来捉鬼的。但是现在他们俩都不见了……”
“哎哟!”
肥坨一声惊叫,手上就被刀子划了一道小口子,不过他收手很快,伤口还不见血,小意思。
我象征性地看了一眼他左手拇指上不到两毫米的小口子,说“小心点。”
肥坨对伤口不以为然,只是惊讶地说:“难怪昨晚我听到鬼叫,原来是你们来捉鬼啊,对了茅哥,捉到没有,你把鬼装在哪里的,让我看看。”
这小子说起鬼来不但不害怕,而且满是好奇。
但是有点遗憾,看来深处鬼域的肥坨是没有见过鬼的。
“没有……”
我拖这声音说,有点不耐烦:“我都给你说了,不见了两个人,捉个球的鬼啊,我怀疑我师父和我的那个姐姐都被鬼捉去了呢……”
“这就对了!”
肥坨突然很兴奋,放下菜刀移身,凑近我的耳朵说:“我给你说啊茅哥,说了你也不要多心,你们端公的本事,不一定赢得了隔壁吴家的那个婆娘。要说你师父被她养的鬼捉去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看得出,肥坨地刘艾也没有什么好印象。
经他这么一说,我的心里直打鼓。元无双的生死我也在意,但是始终不如三公重要,毕竟师父才是我的衣食父母。
三公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可就惨了!
这个惨,还不仅是我没有颁职、没有了吃饭的手艺问题,还得加上三公丢下的一个烂摊子:瞎眼的三奶和两个未成年的小孃,我的负担可重了。
“兄弟啊,赶紧弄东西来吃啊……”
我想再客气下去,我就要饿晕了。
“哦哦哦。”
肥坨有点不好意思,于是赶紧削洋芋。
二十多分钟后,肥坨的饭菜就做好了。饭是玉米面煮的粥糊糊,我吃腻了,不香。但是这菜还不错,肥坨把洋芋切成四四方方的颗粒,放进油锅里一炸,焦黄焦黄的,香喷喷的。再蘸上辣椒面,味道的确很好。
看来这小子是一个很会生活的人。
他还真的从床脚掏出一个塑料壶,里面有包谷酒,而且还不少,看样子最少也有三斤。
“你在哪里弄来的。”
包谷酒五角钱一斤,算是奢侈品,我们家只有来客人的时候,或者家里有什么喜事的时候,才舍得去烤酒卖的杨家打来一斤酒,当然也可以用包谷子去兑换,三斤苞谷换一斤酒。
这小子,居然在床脚藏着三斤包谷酒。
“嘿嘿,我帮人驮东西,人家送的。”
肥坨喜滋滋地说:“这可是55度的包谷酒,没有用冷却剂烤的。”
我对酒没有什么兴趣,当然出去做法事的时候,偶尔也陪着大家喝一点点,算是应酬酒。
肥坨这么小小年纪,怎么就喜欢酒呢?
我想,这也许跟他孤儿的身份有关吧,孤独!寂寞!
没有酒,他很难熬过这三个春夏秋冬,无数青灯沉寂的夜晚。
肥坨摆上两个土碗,提起塑料壶,豪迈地说:“哥,整两口,兄弟有话要说!”
我摆摆手,说:“什么事情你先说,喝了酒反而麻烦。”
肥坨也不管我反对不反对,径直往两个土碗里倒满了酒,然后抬头看我。
“茅哥,我们两兄弟来个江湖结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