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王永福下葬之后,王大明又安排拖拉机把我们送回去。
从昨天晚上就没见过元婆出现,也不知道王华家是不是把那只公鸡送给了她,三公也在没有提起这个话题。
“这次……对不起大家了。”
三公突然对谢八斤和黄元奎说。
“哪里话,三公一声招呼,钱财乃身外之物。”
黄元奎说得很潇洒,谢八斤一脸微笑,看得出也不在乎这几文钱。
王家的这场法事只有一个晚上,按惯例应该收取三十块钱的利市钱,掌坛师“吃大头”,谢八斤和黄元奎至少可以分得六七块钱,我还是“实习生”,一晚上最多只能得个三块。
但是三公一分钱没收,只装走了一升插香米。
“这样吧……慧茅,把你的那一升米给黄大叔,今天的这一升……就给八斤。”
“哦?不行不行!”
这回是谢八斤抢先发话:“三公就算给了我我也吃不下,您老人家喊我做事,是给我面子。”
谢八斤真会说话,我以后得学着点。
不过他称三公老人家,似乎……不太恰当。
三十六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三公老的是辈分,不是年龄。
三公笑了笑,也就不再坚持。
我突然有点恐慌,昨天我毕竟收了王家三块钱的利市钱,回去还是交给三公吧。
不管怎么说,这事……多多少少还是和我有点关系,还害大家熬了一晚上。
这都是次要的,受害最大的是王筱雪,她得了一个嫂子,却失去了老爹。
但是,这事真的和我有关吗?
我突然想起昨天下午王大明和元婆在虎跳崖的对话,是该得去桃子坝一趟。
回到家里,我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把掏出了三块钱。
“师父……”
我双手把红包放在桌子上,不知道下面该说什么。
三公看了一眼红包,又抬头看我,不说话。
我心里更是发慌。
“坐下来!”
三公没有任何表情。
我急忙坐了下来。
“慧茅,人有没有本事是一回事,这都不重要,但是有一点,做人一定要诚实,要踏实!”
心里一惊,急忙辩解:“师父,我也不知道是谁搞的鬼,对了,那个元婆说了,这个事情不关我的事,本来我回完喜神离开了的,我也……”
差点就说漏嘴了,急忙改口:“元婆也帮我收了那只欢喜鬼和忧伤煞的,却不料那个送亲的人带来了喜忧双煞……”
“懂得不少嘛。”
三公阴着脸说:“欢喜鬼、喜忧双煞都知道,我好像没教过你这些吧……自学成才啊?”
我心里又是一惊,不过强撑着。
柜子上的锁扣合丝合逢,没有半点痕迹,三公肯定不会发现我偷看过他的那些书籍的。
想诈我?嘿嘿……
“不是啊,元婆说的嘛!”
“闵得权!”
三公突然站起身来,吓了我一大跳。
“你知道你爹为什么不要你了吗?安?”
哪壶不开提哪壶!
一股血气冲了上来,我的口气也不是那么好听了。
“三公的意思……是不想要我这个徒弟了吗?”
我突然很委屈,我好手好脚,有力气有智慧,有户口有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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