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张简是何等身份竟能让浔阳郡公的大公子如看重,没曾想竟是一介布衣。
任琦拿着酒杯靠近张简道:“令舒对这位道真兄如此看重,想来道真兄定是饱学贤士,不知道真兄师承哪位大儒啊?”
张简也没避讳,直言道:“在下乡野之人未有师承,让小侯爷见笑了。”
任琦一听好奇之心更甚,“道真兄莫要诓我,令舒何等身份何等才学竞对你如此,我可不信你的话。”
此言一出倒是让张简也有些迷茫了,任琦说得对呀自己这么一个小人物如何能让成阔如此看重,难道仅仅是因为在晋安的那点交情?别闹了,说出来怕是连张简自己都不信吧。
一旁的成阔见急忙上前打岔道:“我与道真一见如故不涉及其他。”
成阔对张简如此热情自然是有他的道理,其实早在晋安之时成阔便对张简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后来陆续又得知了张简在晋安的种种事迹于是便产生了招揽之心。
在成阔心中张简是一个识大局有谋略的人才,特别是做起事来不拘一格却有奇效。至于出身什么的,成阔可不是食古不化之人,人尽其才方是他的行事准则。
听了成阔苍白且不合理的解释,任琦自然是不可能相信,正欲再问之时成阔却突然起身向商三娘敬酒,此时此刻成阔最不想让众人知道的便是张简的身份了,毕竟张简与临川王一脉牵扯太深,成阔真怕有人会做出过多的联想。
商三娘袅袅婷婷走了过来挨着成阔坐下,一袭绣纹大袖襦,脸白的像块豆腐,身材高挑匀称。
张简扫了一眼商三娘再和周围的侍女相比较,真是越发衬的她美艳出众,怪不得成阔说这个商三娘艳绝建康。
“三娘子今日能赏面一舞,我等真是要敬三娘子一杯了。”
商三娘哧的一笑,佯嗔道:“小女子风尘中人怎敢托大,诸位公子既然喜欢小女子起舞,小女子又岂会不识抬举呢。”
这话倒不是漂亮话,在座的这几位权贵之子单拿出来哪一个都不是她这种风尘女子得罪的起的。
这时商三娘也注意到了成阔身旁的张简,当然她肯定不是被张简的王霸之气所吸引,而是好奇自己居然不识得此人。能坐在上座与公侯之子把酒言欢,能有如此身份的人自己混迹建康这么多年竟然会不认识。
商三娘道:“成公子身边这位公子看着面生,赎三娘眼拙这是哪位大人的公子呀。”
还没等成阔和张简说话,一旁的任琦却抢着说道:“三娘久在建康,这建康城中的达官显贵皆熟记于心,没想到今日也有不知道的时候吧。三娘不妨试猜之,只要言中一点我便赏珍珠三斗。”
叫任琦这一起哄,在座众人的兴趣也纷纷被带动了起来,一时间各种奇珍异宝分分看赏。
商三娘年岁虽然不大可毕竟见多识广,面对如此场面自然是不卑不亢,暗道此人坐在成阔之下自然不可能是皇室王爵,看着眼生难道是不在京的旧勋贵?
任琦等人幸灾乐祸的看着商三娘,笃定她就算是想破头估计也想不出来。果不其然随后商三娘从上到下将官职爵位数了个遍,却被告知依旧不搭一点边。
商三娘娇嗔道:“诸位不是在拿小女子打趣吧,怎么可能一次都没说中,我不信。”
“哈哈哈!”
在场众人无不大笑,当商三娘得知张简乃是一介布衣时那种难以置信的简直溢于言表,而被众人当做赌具的张简却只得默默苦笑。
就在商三娘以为这个张简一定有什么不同之处或是文采斐然时,接下来的事却让她打消了这个想法。
了解兰亭序的人都应该知道,流觞曲水停杯赋诗,这种文人雅士袭古风之尙自然是少不了的,此时的楚国皇亲权贵文人雅士皆引以为风。
特别是在场的几个太学生更是急于大显身手,好在商娘子和众多权贵公子面前显露一番。
就在众人纷纷摩拳擦掌之时,张简却是暗暗叫苦,赋诗?我躺尸还差不多。于是也不顾众人的目光,直言自己才疏学浅不会赋诗。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目光各异,任琦和唐俭不禁打趣问起是不是张简自恃才高不屑于和大家交流诗赋,一旁的成阔自然晓得张简是真不善此道,于是便亲自出面替张简向众人解释。
大家看成阔都亲自出面解释了,自然也就借坡下驴得过且过,更何况此次宴会张简本就不是什么主角又何必苦苦刁难呢。
就这样湖心亭中,成阔、任琦与唐俭等人推杯换盏吟诗作赋,张简则是借口走开独自闲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