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当先醒过来的是玉崔嵬,他经历过的生死之交比任何人都多,对于这等情形适应得最快。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他并不太惊慌,一挥手两枚飞刀“霍霍”两声激射那东西一双莫约有鸽蛋那么大的眼睛,反手一摸临自己最近的一个人,真力一震那人的天灵盖,那人应手而醒,“啊”了一声却是上玄。
“铮铮”两声那东西一低头两枚飞刀撞击在它的鳞甲上双双跌落,玉崔嵬脸色微微一变,他这刀上带了回旋之劲,那怪物究竟是什么?竟然轻易卸去了他本该有三次回旋的真力。
“那是什么?”上玄却是真正的养尊处优,睁开眼睛满目漆黑只对着一双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眼睛,猛地往后一退却撞在另一个人身上。
“嘘——别说话。”玉崔巍手里扣着另外一枚飞刀,眼睛看着那怪物,经过这一段时间他已经莫约估计清楚:那大概是一条蛇或者鳄鱼之类的东西,身躯巨大堵在溶洞之中,若不杀了这东西只怕四人都要成了它口中餐盘中食。他心里飞快的打着算盘,反手再一拍,第三个人吐出一口气,“诶?”了一声,听那音调就是圣香。
“哇!那是什么东西?”溶洞之中有短暂的安静,圣香一醒却囔得比谁都大声,他躲在上玄身后不看那双眼睛,猛推着上玄,“你快把它打死,那是什么啊?”
“我若发劲只怕整个溶洞都震塌了。”上玄说,听他的声音就知道他眉头紧皱,“就算杀了这家伙尸体一样堵在洞中,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哪边才是出路?”
“扑”的一声微响,正在两个人吵吵囔囔的时候,突然溶洞中嗡然响起一阵怪异的声音,让人一怔之后才听出是那怪物叫了一声,经溶洞传音回旋成了不清不楚的一片。上玄凝目一看,那东西已经瞎了一只眼睛,玉崔嵬不声不响下手却即块又狠。
“出口在我们后面。”突然李陵宴的声音响了起来,稍微有点虚弱却很清醒,“这家伙守着的是里面,别杀它。”
“你不杀它它要吃你。”玉崔嵬手里的是最后一支飞刀,“听声音出口在咱们后面,算它走运,走!”他手扣着飞刀拉起最靠近自己的一个,一步一步缓缓的倒退,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那怪物。
这溶洞里充满着到人膝盖的水,稍微一走动就哗啦作响,那瞎了一只眼睛的怪物竟然一时没有狂暴,而用它剩下的那只眼睛歪着头看着玉崔嵬,那目光让人浑身发毛,不知这黑暗水洞里潜藏的怪物究竟要如何回报伤了它一只眼睛的人。
玉崔嵬退一步,它就进一步,依然那样目光炯炯看着他。
上玄的嘴唇微微一动,刚想说什么,圣香捏了他一把,传音:“不要说话。”
这怪物绝对不是普通的蛇或者鳄鱼!此刻它和玉崔嵬的对峙只要有一点火花立刻就会爆发,到时候——不知究竟会如何。
“你们先走。”玉崔嵬放开了他拉住的那个人,那是李陵宴。他手中的飞刀反手射出“扑通”一声飞刀入水声从背后遥远的地方传来,“我背后至少三十丈都是一样的直线水路,你们先走。”
他说得很平淡,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我们等你。”李陵宴没多说什么,领先带头往外走。
上玄的嘴唇又微微一动,圣香一把拉住他的手,一言不发跟着李陵宴往外走。
三个人迅速的从玉崔嵬背后离开,只剩下他一个人在无边的黑暗中和独目怪物对峙着。
背后的水洞一片死寂——寂静得比死更可怕。
三个人默默的在水道中走着,足足走了两柱香时间眼前才遥遥的看见光亮,似乎出口就在前面。此时离刚才的位置已经很远,上玄突然说:“为什么不留下来和他一起……”
“如果这种程度就死,那就不是他了。”李陵宴笑笑,“他可是生存力最强的人。”
“大玉会有大玉的打算。”圣香说,“你该相信他的。”
上玄沉默。
此时遥远的溶洞深处传来一阵整个岩壁颤抖的声音,一种让人全身发麻的怪异的嘶吼声顺着岩壁传来,接着一阵仿佛里面搅了汤锅一样的浑浊巨响,听起来就似那溶洞深处所有的东西都被搅碎了一样。
李陵宴继续往前走,上玄留在原地,圣香左边看看,右边看看,叹了口气只好留在上玄身边陪他等人。“上玄啊,有没人告诉你你其实是个好人?”他叹气,“要做枭雄就要学小宴,你看人家拿得起放得下,多潇洒。”
上玄紧紧闭着嘴唇,过了好一会儿等到里面的声响渐渐平息,他才冷冷的说,“我只想知道他会不会出来。”
“嗒”的一声轻响,圣香的手搭在了他的肩上,“我明白。”
前面的李陵宴已经走到了光亮之处,隐约成了那里的一个小黑点。上玄突然冷冷的说,“你不去跟着他?他如果一个人走了震塌洞口怎么办?”李陵宴一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落井下石也不稀奇。要知道错过此时此刻,以后要杀他们三人可就万万没这么容易了。
“小宴不会。”圣香眨眨眼。
“为什么?”上玄冷笑。
“不会就是不会。”圣香笑笑,“这种事情好人是不会懂的,只有坏人才懂。”
你——上玄忍着圣香的胡说八道,千万不能上他的当和他争辩自己是好人还是坏人,闭嘴不理他。
上玄真是不适合钩心斗角,圣香翘着嘴角笑,他看不穿此时局势的微妙——李陵宴受了不轻的伤,这里是什么鬼地方也不清楚,上玄武功高强,玉崔嵬经验丰富,他怎么可能害死这两个还有利用价值的人让自己一个人面对困境?何况他对玉崔嵬多多少少也有那么一点同病相怜……至于圣香大少爷,那可是他对抗燕王党要杀屈指良的砝码,自然更是万万不能死的。换了是其他人也许一念之差可能现在就抢着绝对优势下手害死劲敌,但是李陵宴不会。
因为他是李陵宴。
又过了一阵,溶洞深处没有传来任何声音,似乎刚才那一阵乱响之后就一切都死了。
“他还在那里,洞口可能有什么问题……”圣香凝视了远处的李陵宴一眼,“过去看看。”说着他带头趟水过去,把上玄摞在原地。
上玄往后望了一眼,没有看见有人走出来的痕迹,心里不免转念玉崔嵬是不是就这么和怪物同归于尽?脚下一顿,也往出口掠过去。
李陵宴抬头看着莫约在头顶十丈处的出口,这地底下是个肚子大瓶口小的瓮子,四壁出奇的光滑,似乎是长年曾有强劲水柱冲击而成的垂直洞穴。一流的轻功高手平掠个四五丈已是极限,何况上纵十丈?听闻武当有一门“云梯纵”轻功身法可以上拔十丈,但这门功夫他却不会。四面八方光滑圆溜,就算是壁虎功的一流高手也未必能上滑三丈,出口虽然不远,却上不去。
听水声哗啦,圣香的声音传来,“你干嘛不上去?”
李陵宴小心而好看的敛了敛眼睛,“要怎么上去?”
圣香往上张望了一下,“如果……”
“有十丈长的绳子就好了……”李陵宴接口。
圣香挑眉,“果然小宴和本少爷一样聪明,可惜就算我们四个人全身衣服都脱 光撕破,也没有十丈那么长。”
这瓮子洞口跳是跳不上去的,爬自然也爬不上去,但如果有条十来丈长的绳子,系块石头在上面,往上一掷——虽然跳不上去,但以他们的腕力,石头丢个十丈不成问题,而只要在半空稍微有个借力的地方,像玉崔嵬这样轻功造诣的人要爬上去轻而易举——可惜,就是没有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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