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唐雪见的声音,唐坤这才背着手,迈着不疾不徐的步子,从屋里走出来。
数日不见,唐坤看起来还是那么精神飒爽,颇有几分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的意味,只不过鬓角添了几缕银丝,背也不像当初那么笔直,想来定是这些天忙前忙后,劳心费力。
唐雪见看到唐坤,就像见了青草的野驴,咻的一声便窜了出去,迎头便撞上唐坤,险些把唐坤的老腰撞断。
“雪见,端庄些。”唐坤暗中运气,这才把躁动的气血压了下去,这一撞,险些撞出内伤。
“爷爷~”唐雪见把头埋进唐坤的怀里,拱来拱去,只露出一条倔强的小辫子,“雪见想你了。”
“好了好了,雪见呐,我们还是回屋去吧,”唐坤笑道,“你这个样子,要被下人们笑话了。”
唐泰抬起头来,说道:“小烛,这一趟出去,倒是长高了不少。这一路奔波劳累,可曾用过饭?”
唐烛摸了摸肚子,一股酸痛感,由内而外,生发开来。
他已经快一天没吃东西了。
唐泰见状微微一笑,对身后侍立的唐门弟子说道:“吩咐下去,让后厨准备一桌酒席。”
“且慢。”唐坤说道,“唐益新丧,不宜铺张。做些便饭就好了,一家人聚在一起,就是吃些粗茶淡饭,也是极为香甜的。”
“是。”唐门弟子应声向后院走去。
唐泰脸色不渝,却也不好发作。
唐坤轻轻推开唐雪见,从袖中取出两条白布,亲手系在唐烛和唐雪见的额上。
做完了这些,唐坤这才牵起唐雪见的手,向内院走去。
唐烛和唐泰连忙跟上。
到了大堂,唐坤坐在首位,身姿依旧挺拔,像是白杨一般,手搁在扶手上,软塌塌的,没多少力气。
唐烛等人依次坐好。
唐烛看着这崭新的大堂,不由想起了六界鼎把唐家堡弄塌的狼狈样子,一时思绪万千。
唐坤和唐雪见爷孙情深,虽然胸中憋了千言万语,到了此时,爷孙相见,反倒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小烛啊,”唐泰最先打破了沉默,“此行还算顺利?”
“收货颇丰。”唐烛把药囊搁在桌上,舒舒服服地躺倒在椅子上。
“没个正行。你现在可是一门之上,必须注意自己的仪表。”唐坤责备道,眼里却没丝毫火气。
“嘿。小烛估计是累了,便让他歇歇吧。”唐泰打着圆场,“这里也没有外人。”
“诚于中,形于外,故君子必慎其独也。”唐坤正色道,“小烛,慎独啊!”
“什么毒啊?肾啊的?”唐雪见不解地说道。
“平日叫你多读书。你总是不听。”唐坤轻轻地在唐雪见头上一拍,“琴棋书画,样样稀松,你呀……到时候嫁不出去,有你哭的时候。”
“爷爷,雪见不要嫁人,雪见要一辈子陪着爷爷。”唐雪见又开始撒娇了,抱住唐坤的胳膊一阵摇晃。
唐坤只感觉胳膊处传来一阵大力,身形险些被牵动,连忙运气护住周身,双腿用力,使了个千斤坠,这才没被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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