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船扯起风帆顺江而下,速度非常快,旗舰豪华的船舱内却只有徐弘基一家。
小公爷徐允爵先一步与林威汇合去了,这么大的家族当然不会只培养一个人,嫡次子徐文爵、侄儿徐仁爵,就是徐弘基从小给儿子准备的左右手。
这两个左右手此刻恭敬坐在两边的椅中,大小姐徐允晴却半躺在父亲背后的锦榻中昏昏欲睡。
她的任务很重,回家说服父亲全面支持夫君,结果她的任务也不重,林威随后每隔两天一封信,用不着她说什么。
第一封徐弘基就被说动心了,第二封紧随而来讲述他的遭遇,以及他的决定,第三封直接就是让岳父江口汇合。
除了第一封用了点商量的语气,后两封直接开始‘安排’,没有收到回信,却肯定魏国公会如何选。
有点狂妄。
但徐弘基非常欣赏女婿的作风,未做决定的时候安静无比,一旦做决定又雷霆行动。
坐如松,行如风,如此才是男子汉气概。
此刻的徐弘基又在观看林威的信,看一会,闭目思考一会。
船舱窗户厚厚的缎布在江风中呼呼响,汇合着他不停甩动的信纸声,别有一股搅动风云的味道。
徐允晴好似睡了一觉,扭头看外面天色快黑,到窗口掀开一条缝观察了一会。
回头从徐弘基手里夺过信,“父亲大人翻来覆去有什么好看,扬州府的那些盐商又带了很多画舫跟随,夫君是大将军,他从不去花楼,我们有百多艘战船,带百多艘画舫惹人嗤笑,且她们根本无法出海。”
徐弘基笑笑把信递给儿子和侄儿,闭目沉声道,“汪文言在江南二十万给宛平侯找色艺双绝的女子,不知怎么走漏风声,搞得家家想赚这笔钱。江南富贵人家多有歌姬画舫,她们能不能出海不重要,重要的是让女婿看到他们的诚意。”
徐允晴轻哼一声,“无聊,夫君还没腻那位天下第一美人呢,找不痛快。”
徐弘基猛得睁眼,但又快速合上,嘴角略带蔑笑,“女婿就算再不济,也是如为父和黔国公地位,他可以随时镇守辽东朝鲜,地域之广无人可比,兵力之雄也无人可争锋,不过缺一点点钱粮罢了,陛下为何会没想到呢,可悲可叹。”
大小姐再次轻哼一声,“皇帝不都这样嘛,他视天下人为愚民,中枢贵人配合演戏鼓掌,不耐烦了换一个继续哄着。他以为总有反贼盯着御座,其实傻子才去坐那个位置,还是夫君说的对,只有匹夫才想当皇帝,只有匹夫才有血气,但匹夫也永远无法成事。”
徐弘基这时向女儿翻了个白眼,然后对另外两个年轻人笑笑,“文爵、仁爵,怎么看你们姐夫这句话。”
两人显然沟通过,徐文爵拱手代为答道,“父亲大人,姐夫缺钱粮,但他也有兵,实在不行可以抢。江南和中原有粮有银子,却没有武力,这就是我们合作最牢靠的基础。且姐夫这人很聪明,收了钱粮也尽力提高我们的武力,而不是露一手藏一手,这样三五年后,我们和姐夫在钱粮和武力上会同时达到平衡,如此可为长久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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