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多尔吉强硬如斯,面临生死抉择,他依然选择了跪着生。
看到这一幕,梁帝大袖一挥,心满意足道:“燕国使者免礼!来人,送燕国使臣回驿馆歇息!”
“谢梁王陛下!多尔吉告辞!”
多尔吉带着尉迟灭梁离开紫宸殿,那些主战的梁国大臣无不感到心情舒畅,扬眉吐气!
七皇子真是太厉害了!
对了,既然七皇子熟读兵法,如果让他亲临北境统帅三军,大梁的胜算是不是可以更高一些?
哪怕他只是前往一线,当个吉祥物,也能激励将士们奋勇杀敌!
这些武将心里这么想着,看向秦轩的眼神,悄然发生变化。
二皇子身旁,户部尚书朝吏部尚书使了一个眼色。
后者立刻领会,对梁帝道:
“陛下,七皇子方才字字珠玑,句句犀利,微臣钦佩至极,不过如此一来,我大梁与北燕百日后就要发生战事,届时农田被毁,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实在是人间悲剧。”
“此外,我大梁南方又爆发水患,众多灾民需要赈济,因此微臣觉得,与其为了保住三座城池,却要搭上大梁的全部国力,倒不如将河北三城让给北燕,之后大梁依据黄河天堑,据险而守,专心治理南方水患,等将来腾出手,再将这些城池给夺回来。还请陛下三思。”
“是啊陛下,”其他几个大臣立即附和道,“孙大人所言极是,还请陛下三思!”
“陛下!”兵部尚书百里泓出列道,“陛下,我大梁此前对北燕一味退让,造成疆土不断丢失,长此以往,其他几个邻国定会认为大梁软弱可欺,纷纷效仿。”
“陛下,大梁不能继续退让,不然就是姑息养奸,与虎谋皮!”
“百里大人此言差矣,”户部尚书沈放道,“大梁之前屡屡割地退让,都是因为在战场上打了败仗,不得已而为之。”
百里泓反击道:“沈大人,之前数次兵败,都是因为户部掣肘,粮饷不能及时到位,前方将士缺衣少食,弹尽粮绝,不得不兵败后撤!”
户部尚书道:“百里大人,败了就是败了,不要推卸责任!”
“你!”
眼看兵部和户部两位尚书打起嘴仗,梁帝不耐烦地打断:
“好了好了,你们不要争了!每次说起这些,就互相推卸责任,你们烦不烦!”
“欧阳睿,关于此事,你是怎么看的?”
听到梁帝点名发问,所有人的目光投向一个角落。
在那个角落中,有位鬓发花白的中年人,一直静静坐在那里,不言不语,不举不动。
迎着众人目光,欧阳睿站起身来,大步来在梁帝面前,跪拜行礼。
“罪臣欧阳睿,参见陛下!”
梁帝伸手虚引。“忠武将军请起。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你也不要再说自己是罪臣。朕现在想知道,关于此事,你有什么看法?”
“谢陛下。”欧阳睿站起身来,面色凝重地道:
“陛下,正如几位大人所说,河北三城相距大梁腹地甚远,并且隔着一道黄河,多有不便,同时,大梁如果放弃这三座城池,令所有军民全部南迁,之后全力扼守黄河天堑,百日时间倒也够用,只是如此一来,王师想要北渡黄河,收复失地,就会失去这三座桥头堡,从而变得更加困难,所以微臣还请陛下三思。”
听到欧阳睿这番话,秦轩暗暗点头。欧阳睿不愧是将门之后,看问题不仅立足当下,也放眼未来。
梁帝也是若有所思。
台阶下面,二皇子不屑地嘀咕:“嘁,什么北渡黄河,收复失地,能够保住黄河以南的大梁疆土就不错了!”
二皇子的声音不是很大,但仍被梁帝听在耳中,不满地瞪了他一眼,继续对欧阳睿道:“欧阳睿,你有什么具体的建议吗?”
“是,陛下。”欧阳睿从袖筒里掏出一本折子,恭恭敬敬双手呈上。
“微臣此前与北燕有过几次交手,虽然没有胜绩,却也多少获得几点心得,微臣这一年闭门思过,将其书写下来,呈给陛下,希望能够起到一点作用,将功补过。”
大内总管高展接过折子,转呈给梁帝。
梁帝接过折子,认真地看了几页,微微皱了下眉。“欧阳睿,你这画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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