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方的风暴:“如你所见,遁甲宗的宗师们,在这一次南北双方的巫术斗法之中,显然是暂时失败了。”
钱庆之看着那巨大的风暴团,还有其中闪烁的雷光,眼中尽是震撼。
不到漠北,就永远看不到世界的广袤……他忘记了这是谁告诉他的话,但此刻却异常清晰的浮现在内心深处。
他脚下的长剑,也开始嗡嗡的鸣响。
即使只是一柄凡铁剑,但由于跟随在他身旁日久,已经染上了他雄浑不羁的剑意,逐渐产生了灵性。
此时此刻,铁剑的颤鸣,正是钱庆之内心深处咆哮的战意。
中年长期的闭关修行,已经将他的热血磨平……可在这尚未了解的漠北荒原上,他似乎又感受到了,那种久违的,令人畅快的兴奋感。
“我们要对抗的,是天灾?”他已经提起了长剑,手臂上的筋肉在战栗着,颤抖着,积聚着属于强者的罡气。
“答对了,奖励就是让你跟着我们一道,去面对这一次的天灾。”影狼背后的双翼,猛一震动:“相信当年以剑闻名的你,绝不会在此刻变得柔弱不前,对吧?”
“我知道,你一直觉得我是个南方人,觉得我来自吴侬软语的地方,没有真正男人该有的气魄,还有你们这群军人独有的坚毅。”钱庆之拖着长剑,在空中飘浮的身影逐渐加速,随着影狼一同来到了队伍的最前方。
“但我现在,要告诉师叔你一件事。”他看着越发接近的雷暴风团,眼中仿佛也燃起了狂暴的电光:“我曾经的梦想,不仅仅是登天。”
“而是劈开这片天空,让所有人都看见,天之外,究竟是怎样的景象。”
影狼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身上笔直如剑的气息,逐渐脱离炼虚期的境界,向着更高的层次进发时,露出了由衷的微笑。
“那么,在斩破这片天空之前,就先用你手中的剑,去斩破这满溢着雷光的云团。”
“权当练手。”钱庆之身上积蓄的金属性灵力,已经浓郁得看不到本身的人影。
那本为凡铁的长剑,此刻也镀上了一层仙兵一般的宝光。
剑随人起……凡铁剑在得了钱庆之的灵力和战意之后,其间的灵性已经被彻底激发出来。
虽然有可能会在这一次与“天”的作战之后断裂成为废品,但这长剑本身却没有半点的畏惧情绪在其中。
斩!斩!斩!
它初生的灵智里,没有别的字词,只有这一个斩字。
斩天斩地斩不平,长剑如歌亦如龙。
下方黑压压的骑军,此刻已经停下了脚步。
无论是影狼军,还是从远处赶来的其余北方军支部,此刻都安静地停滞在地上,看着那天空中散发着夺目光芒,遮挡了太阳的恐怖云团。
只不过,在影狼军的最后,似乎还挟带了一些,不属于他们的人员。、
“那就是所谓的观礼吗?”陈秋道看着天边那散发着夺目亮光的云团:“就算是登天时的天劫,恐怕也不过如此吧。”
“天劫要恐怖得多。”钱晓瑜站在他身旁:“但这也并非修行者个人能够对抗的存在了……几乎是可以让整个神朝蒙受洪涝的恐怖天灾。”
“你们一到,我们遁甲宗的大宗师们,在跟魔宗那群兔崽子的战斗之中,就落入了下风,也不知道是不是带了不好的风水。”跟在他们身边的,所谓的“教官”们不屑地看着他们或多或少都带着些惊骇的脸面:“最好不要眨眼,能看到这样的场景,你们也算是赶巧了。”
陈秋道扁了扁嘴。
这所谓的“教官”,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在想尽办法,去找他们的麻烦,甚至还要求他们一切的生活起居,都要按照北方军的规章制度来进行。
甚至连训练量,都要跟北方军的普通将士平齐。
拜托,北方军训练的,多半是天赋并不太高,年龄也相对偏大的武士,跟他们这些专擅灵力运用的练气士,属于完全不同的两个体系。
用训练武士的方法来要求他们,几乎让不少修为不够,或者肉身差劲的家伙吃尽了苦头。
即使陈秋道自幼就没落下身体的功夫,面对这样的训练量,也算是累得够呛。
只是,身旁这个少女那一声不吭的样子,让他也喊不出苦累这样的字词来。
风暴愈发的近了。
“起阵!”影狼的声音在天际回响。
“得令!”整个影狼军的人狼都齐齐抬头,开始排兵布阵。
南瞻这一干人等,则被那上百位教官分开,跟大部队开始脱节,足足隔了有五里。
“事先提醒你们,等到风暴真的降临的时候,记得要开启我交给你们的护镯。”那黑黝黝的教官看着众人:“原本是给那些来历练的官员,又或是别的书生用的,现在用到你们身上,记得要好好珍惜。”
“书生用的?”陈秋道压抑不住吐槽的欲望。
这是把自己这些人,当做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书生来看了?
“不要太自以为是,你们这些连筑基都没有的家伙,虽然未来有可能会比我们强,但现在我们八品武者的修为,在天灾面前至少可以自保,你们完全不行。”教官摇了摇头:“如果不信的话,待会可以稍迟一些使用护镯。”
“相信我,你们不会愿意经历第二次。”他邪性地笑了笑,就不再言语。
前方的军阵里,开始有星星点点的光芒闪烁。
影狼军的将士们,开始按照星象排布……而那些出现在他们身边的光点,则是他们身上在修炼时储存的星光之力。
即使隔了五六里远,陈秋道还是不由自主地眨了眨眼睛。
“眼睛会痛,对不对?”小黑教官嘿嘿地笑了笑:“那是我们影狼军最强的五个军阵之一,启动的最低要求,是有上万的军众。”
“请看……接下来要上演的。”
“就是天狗食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