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荡,“不错,我心足矣。”
我的手伸了过去,与他十指相扣。
仅是互相对视,便心有灵犀。我们相视而笑。
背后的寒气,已可将人冻僵。我们却视若无睹,只沉浸在最后的温存中。有此一刻,此生足矣,我是如此想地,想必他也是如此作想。
“……可惜,你们只能劳燕分飞!”渊亭的话,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我们的目光中只有彼此,他的话就像隔穴搔痒,于我们来说,激不起一丝涟漪。
可是我们忽视了渊亭的法力,在他通天的强大法力下,我们的反抗就如那毛毛雨,给他瘙痒也不够。感觉到一股可以席卷一切,吞噬一切的强大波动后,我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化做了两只在惊涛骇浪中,随时都会被颠覆的破舟。
在我昏迷前的最后一刻,我瞧见吾辛被强波震得飞出很远,他的身子咕噜噜翻得欢快。
“吾……辛……”终于吐出最后一个字,我双眼一黑,昏了过去。
……
其实,我可以跟他反抗的。
那么,为什么我没有?
难道是因为吾辛让我放不下?
这个问题我纠结了许久,也将自己从里到外,从心到脚指头都剖了个干净。
得到的答案是……
不是。
其实,那时好像我们已经爱得生死相随,我只是过激之下,下意识的反应。
……我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我又不禁愕住。
……难道,……只是因为,想要看他被自己激怒?
他当真是那种占有欲极强,得不到就要毁灭的类型?
我在脑海中不断的回放着与他支离破碎的记忆,那些记忆被我埋在心底太久太久,却不想,只是起了个头,往事成风,竟能如数家珍的一一记起。
渊亭……众人眼中,冷漠的化身。他的责任只是守护天界,除此之处,再不会有任何事能够、足以引起他的注视和重视。
在我记忆中的他,笑得次数寥寥可数,大多数是面无表情的。
这也就更反趁得他,此时表情丰富的过了头。原来,他还是会发火震怒的。
……难道是抑郁不得志?
也是极有可能,最终,我给自己强力脑补了一回。
当我醒来时,脑海中想得全是这样的问题。
转眼望着四周,我就无语望青天。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古色古香,用度考究的房间内,若大的一张床上,柔软的狐毛铺陈,只是极为格格不入地,四角各拴着一条粗大的铁链。那铁链,很不幸的,正绑在我的四肢上。
我就这样,尴尬地呈大字型,被绑在了大床上。
一个很容易让人产生绮念的姿势。
我局促的扭了扭身子,还是得老老实实的等那冷漠……嗯,此时,已不知脑子在想些什么的渊亭回来。他那日将吾辛打飞,也不知将他怎么样了。
我念头刚起,还没来得及在脑海中过上一过,就听远处脚步声轻响,不禁皱了皱眉头。渊亭回来了。
“渴死啦!”
我的叫声立刻响了起来,压得他脚步声沉默了半晌,才再次又重新响起。缓缓地,他终于出现在我的面前,他面无表情道:“既然渴,就不要叫那么大声。”
“那是我的自由。”我撇了撇嘴道。
他望着我,目光沉了沉,眸中流露出莫名的情绪,良久,叹息般地道:“我给你的水,你可会喝?”
我想也不想的回答:“不——会——!”
他依然面无表情,似乎对我的回答毫不意外。
我磨了磨牙,又道:“我虽是俘虏,但俘虏也是有骨气的。”
“……”他道:“那么你这有骨气的俘虏怎么样才肯喝上一口,我送上的水?”
我眼睛眨了眨,歪头将他打量半晌,用看白痴的眼神将他望着,轻笑道:“别打算我会告诉你,我可是有气节的俘虏。”
他的唇角怪异地咧了咧,似是在极力地忍耐。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带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轻笑道:“有气节,有骨气的俘虏,怎么会是白痴呢?”
“你才白痴,你全家……”后面的话,在他慢慢化霜的眼神中,我终是没胆说出来,仅是在口齿间转了一转,就被我硬吞了回去。
好像……渊亭似乎十分忌讳他的出身。
可是……可惜,关于他的身世,我一点也没将八卦事业发扬光大的意思。现在,不由得后悔万分。
他看我一副忏悔的表情,脸上神色一弛,道:“你若不是白痴,怎么会以为骨气,和气节会解渴呢?”
我哼道:“自然不会解渴,因为,它们的作用是让后人瞻仰的。”
我话刚出口,他就失声一笑。
“瞻仰是需要后人的……”他眸光一闪“你可有?”
我:“……”此时,我方意识到什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