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又觉得总有一双眼睛在窥视着自己,然而,待我仔细查看,又难觅踪迹。
或许是我太过敏感了。
猛往刹住脚步,回头望去,一无所获了数次之后,那种异样的感觉渐渐消失,因心中有事,便被我渐渐的抛诸脑后。
行在陌生的街道上,我漫无目的地走着。
转了半宿,终于在月当正空时,我感应到了什么。立在墙外,想也不想地便跃墙而入。那是一个高墙深宅。
方一进去,我便迷了路。
然而,那种熟悉的感觉,令得我脚步不停,只往那方向行去。遇树穿树,遇墙过墙,遇塘过水……终于,让我穿到了一间屋子里。
依着我的见识,那屋子里的摆放极是不凡。
看来这宅子的主人,定是个不凡的。这样的心思也仅是一晃而过,室内无人,我便迈步往内室行去。内室是卧室,除了简单的桌椅,只有一张床。
毫不迟疑地,我轻声唤道:“惜年……”也许当真是我太随便了,也许是因着我们夫妻的关系,我自觉并不用忌讳什么,所以出声时,手已伸到了床幔上,话音未落,床幔便被我刷地一声分了开来。
一眼望去,我为之僵住。
同时,床上的李惜年蓦地睁开了眼。
只是……从他地身侧同样幽幽地醒转了一只女妖。我一眼便辨出,那女妖是只百年的蟾蜍。蟾蜍虽丑,可这妖却修得极是貌美。
那蟾蜍女妖半睁开含着水光的眼睛,漫不经心的将我扫了一眼,又缠在李惜年的身上,淡漠中微带薄怒地嗔道:“谁啊,这么不开眼,没瞧见打扰到别人双修了么?”
双修?!
这两个字眼,如一根刺般,狠狠地戳在我的心上。
不愿再看这对狗男女,我心中暴怒,出声厉呵道:“好,很好,李惜年你可真好,打扰你们是我不该,只不过,在我走之前,李惜年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纸休书?!”
我盯向李惜年。
李惜年被那女妖压在身下,一动不动,只把我望着。我等了半晌,他却是一言不发,只在眸中显出几分痛苦之色。
他不言,我不动。
找了只癞蛤蟆来双修,也不想想我的心情,不上去撕打一番已是风度了,还敢在我面前显出委屈之色?哼,被人又亲又抱地,还不嫌得意吗?!
我越想越愤,越想越是气苦。
想起往日的点点滴滴,想起他离开后我焦虑的担忧……却原来,是我打扰了他的好事,他巴巴地不告而别,原来是另找了只女妖来双修?!
“李惜年,你说话呀!”
倔性上来,我不依不饶。既然事以至此,已由不得我了,今日就要说个清楚明白。
他还是沉默着。
那蟾蜍女妖却是呵呵一笑,当真似那美丽的花朵砰然绽放,扣人心弦,我只觉得反胃。她媚眼如丝,伸手轻轻地挽起李惜年耳畔的一缕发丝,在手中把玩,悠然道:“你这人怎么如此不识好歹?男人还不是一个样?他既然选择了我,你还是死了心吧,我劝你啊,妹子,你还是走吧,把他忘记,才是对你最好的选择。”
我默然,目光一直放在李惜年的身上。
见我不为所动,那女妖又道:“妹子啊,你也别再执迷不悟了,这样吧,总归是他负了你,我便替他补偿你吧。”
她带着轻蔑,笑道:“我这里有修炼功法,还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要权有权,要势有势,你尽可随便挑,没关系,你可以随便挑,直到你满意为止,我都不会有一句不满。”
“是吗?”
我的目光从李惜年的身上收回,此刻怒火中烧的激动渐渐冷却,我沉静道:“包管满意么?”
女妖嘻嘻一笑,“自然,我保证。”
我啧啧地叹道:“可惜啊,可惜……”
女妖皱起了眉,不解道:“可惜什么?”
我笑:“可惜,我嫉妒成性,容不得我的男人身边沾上不三不四的女人,更别提是只癞蛤蟆!”
女妖一愣,忽地双眼圆睁,我手起,法力化为万把飞刀,如狂雪风暴般往那女妖身上罩去,她来不及呼上一声,顿时支离破碎化为一滩血迹。血迹飞溅,抛洒得满室狼藉。
床上的李惜年几乎成了一个血人,自始至终,他眼都没眨一下。
我抹去脸上溅到的两滴血迹,笑道:“怎么办?我杀了她,你会不会找我为她报仇?”
李惜年眸色一暗,深邃地似屋外沉沉地夜空。
我一指念力射去,倏地,不言不语地李惜年身子猛地抽动了一下,接着他毫无征兆地猛然跃下床来,就冲向我。
来不及问上一句为什么,我被他带入怀中,顿时滚往地上。
他用自己的身子作肉盾,我并没撞到哪里。正要开口,他蓦地伸出一指于我唇上,堵住了我正要问出的疑惑。
同时,一团黑雾破壁而入,整个房间,刹时陷入如墨般凝滞地黑暗之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