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第一开心的事情呢?”
兰柯佩尔不禁脱口而出。
“有一天能带着阿黛尔一起去火山的岩浆里冲浪。”
多利回答地比兰柯佩尔的询问还要迅速。
“好吧……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啊?火山口的岩浆池在你口中跟水上乐园没什么两样。”
兰柯佩尔这一下只是耸了耸肩,对多利说道——毕竟自己能听出这只粉红色的绵羊并没有敌意,甚至带着亲近。
“我是多利,羊之主。”
多利则在兰柯佩尔的脚边像是被温和的风吹拂的一样,轻轻滚动了一个圈,它语气一如既往地欢快:
“怎么说呢,温泉我也挺喜欢的……就是温度还是太平和了。”
“岩浆的温度可以让我头脑清醒,有助于我思考一些很重要的问题。”
“比如说,这个世界上,是先有岩浆,还是先有岩石?”
还没等兰柯佩尔说什么,多利就自顾自地继续开口道:
“在最初的最初,‘岩浆’并不是‘岩浆’,‘岩石’也不是‘岩石’,物质在循环和转化中分成了不同的样貌,又被赋予了不同的名字。”
“人们总是在尝试用确定的语言框定世界根本无可描述的本质,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安心睡着一样,这也是缺乏智慧的体现……”
兰柯佩尔听到后面头都有些疼了,这些深奥的句子怎么一串一串说起来跟凯尔希一样,自己轻轻用脚往前一伸,正在翻滚的多利便适时地停在了自己的腿旁。
“不好意思,这些话说起来就有些没完没了。”
“总之多谢你呀,兰柯佩尔。”
多利则轻柔地一个弹跳,落在了兰柯佩尔的肩膀上,当然它巨大的身体一大半都悬浮在外边就是了,随后接着说道:
“不得不说,你在洞穴内的那段入场和之后的压倒性战斗充满了艺术感,要是那只企鹅在旁边观看的话,指不定能有灵感出首新专辑。”
“我想想……他应该会起名叫做嗯……【Scarlet party】怎么样?猩红派对?我都能替那家伙想几句蹩脚但颇有韵味的说唱词。”
“后面你和那名萨卡兹人还有罗德岛同伴们和另一批赏金猎人的战斗也十分精彩——在战斗时的你和平时的你感觉完全是两个人。”
“说实话,在这么漫长悠久的岁月里,你可是让我第一个感兴趣的血魔呢。”
兰柯佩尔倒从这几句话里抓到了那么一些重点,问道:
“企鹅,说唱?你认识大帝?多利?”
多利轻轻在自己肩膀上蹦了蹦,回答:
“是啊,在音乐领域我可是他为数不多的好伙伴。”
“不过前段时间和大帝去了一趟叙拉古旅游和取材,我没控制住把小黑羊们放了出来,结果大帝好悬没把我的那些分身都拿去喂狼了。”
“在早些年大帝还在莱塔尼亚的时候,他可是那么热衷地在高塔里摆弄着指挥棒和黑白键盘,我可是教了他不少东西呢。”
“直到他不小心把一整座术士高塔给玩塌了,才和我一起离开了莱塔尼亚。”
兰柯佩尔有些发懵地自言自语:
“呃……好的吧。”
不过如果多利是和大帝一样的存在,那岩浆冲浪这种事可太合理了。
毕竟在SideStory【喧闹法则】中基本推断出大帝有不死之身,包括但不限于被从背后开膛后只贴了个创可贴,被榴弹击中只是脑袋上砸了个包等。
以及企鹅物流的空说的那句【“就没人去管管老板的尸体吗?就这么被躺在地上被踩来踩去……是不是有点……”】让自己记忆犹新。
“羊之主?你是书籍中记载的‘兽主’?”
兰柯佩尔突然想起自己的前世还泡在图书馆里时,曾经在一本非常老旧的泰拉历史典籍当中看到过和他们非常相似的描述。
“啊呀,现在还了解兽主这一概念的小朋友可不多了呢。”
多利笑嘻嘻地对自己说道。
“兽主到底是什么?”
兰柯佩尔当即询问多利。
“兽主其实也没有什么神秘的,兰柯佩尔,你大可以把我们当成是一群动物中比较特殊的存在,不会死亡,在漫长的岁月里以各类的玩乐来打发时间。”
“例如叙拉古的狼们将乐趣交给了培养自己的牙,热衷于每天看着麾下的鲁珀们打打杀杀,我是没兴趣玩这种血腥无聊的斗蛐蛐游戏。”
“讲道理我甚至还更怀念它们追逐我的时光,可惜现在已经一去不复返喽。”
“而现居龙门的大帝则把乐趣交给了音乐,这家伙的音乐兴趣大概是以两百年为一个轮转的,现在的他更偏向于说唱和金属摇滚。”
“我的话兴趣更偏向于在漫长的岁月中搓揉一些纪念品,或者纪念人物,然后就是享受高温,这是一种能让我感到自身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最佳提醒。”
“在岩浆里冲浪是非常棒的活动,还记得前些年陪大帝来火山口取材,他不小心脚一滑掉了岩浆池里,噗通,然后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