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柯佩尔此时也来到了菲卡的身旁,语气温柔地对他说道。
“嗯,领袖。”
菲卡回答,随后便和铁卫们还有罗德岛干员们一齐进入了通往地下室的阶梯,菲卡在最前面领路,而兰柯佩尔则跟在他身旁,落后一步距离以示尊重。
这一条道路并不长,菲卡一路上左右张望,希望能看到熟悉的身影——然而两侧只有冰冷的建筑残骸和死寂的空气。
“……”
菲卡最终仿佛认命了了一般,走到最后的那一扇门前,用颤抖的手握住了已经锈蚀不堪的门把手,随后闭上眼睛,用力下压。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打开门把手之后是走进去的,还是上半身往前倾斜把自己身体滑出去的。
呼啦——
可就在这时,菲卡的耳边骤然响起一声剧烈的破空音。
咣!!
而落后菲卡一步距离的兰柯佩尔在电光火石之间错身而上,一把就握住了那朝着菲卡挥击过来的钝器——那是一台不大的木质灯架。
“领袖——”
自己麾下的铁卫们还以为碰到了敌人,立刻都进入了战斗状态,一名乌萨斯人甚至拔出了腰间的佩刀就开始往前冲。
“停!不是敌人!”
兰柯佩尔一只手握住灯架,另一只手的手掌张开朝后方抵住示意,铁卫们停止了动作,那名冲锋中的乌萨斯人也迅速止住了去势。
“菲卡哥哥?!”
而灯架的另一端,握住它的人发出了一声极其惊喜的声音。
“【欣喜如狂的雷姆必拓粗口】……爱丽丝?!”
而菲卡睁开了眼睛之后,看到眼前的人,顿时从来不说脏话的他都再也忍不住爆出了一句,随后立刻冲上前,和她紧紧抱在一起。
“啊……看来我的直觉还是没错的。”
而一旁的兰柯佩尔则耸了耸肩,将手上拿着的灯架轻轻往脚边一搁。
原来此时,爱丽丝所处的地下室里只能听到博士他们在上方排障时的噪音,却听不到远比这小的对话声和脚步声。
一开始她还以为是那条鲜红色的源石矿脉又回来了,整个人处于高度应激状态,拿起了地下室用来用以照明的灯架就靠在拐角边。
尽管她知道这也许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她甚至双腿还未痊愈,如果剧烈运动甚至撑不过一分钟她就会倒地不起。
但这已经是眼下爱丽丝所能做的唯一能让自己感到微微的安全感的举措了,总好过躺在地上等死。
“你没事吧?爱丽丝?有哪里受伤了吗?饿到了吗?我们这带了应急食品,味道虽然比不上厨师但补充能量肯定绰绰有余。”
菲卡紧紧抱着爱丽丝,语气十分关切却又带着浓浓的后怕,而随之而来的就是仿佛失而复得之物狂涌而上的惊喜。
“……对不起,刚刚我差点砸伤你了,菲卡哥哥。”
爱丽丝的语气也同样带着后怕和惊喜。
“我没事的……菲卡哥哥,地下室里有一些储存的食物和水,当时有个洛恩斯家的女仆把我迅速带到了这里,并把门关上了让我暂时不要出来。”
“结果……呜……就再也没有回来了,大家的声音也听不见了,时不时就有菲克的矿脉在我头上移动时发出的剧烈轰鸣声。”
“马斯特爷爷也死了……为了保护我被菲克亲手杀掉了……呜……夏亚老爷……我们的父亲也被落石给砸死了……呜呜……”
爱丽丝说着说着终于忍不住抱着菲卡抽泣了起来。
“……放心吧,我来了,爱丽丝,一切有我。”
菲卡也忍不住落泪,闭着眼睛轻轻抚摸着自己妹妹的头发。
“我就说吧……菲卡……刚刚的是个好兆头……不过也只能说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兰柯佩尔看着相拥而泣的两人,语气欣慰却又有些伤感。
洛恩斯家至此唯二的遗脉就只剩下菲卡和爱丽丝兄妹二人相依为命了。
“啊……菲卡哥哥……请问您身边的这位是?”
爱丽丝此时终于松开了菲卡,但还是紧紧抓住菲卡的一只手腕,怯怯地询问,因为她嗅到血魔身上特有的缭绕着的丝丝血腥气。
“幸会,爱丽丝小姐。”
兰柯佩尔一步上前,语气很温和的向她表示问候,随后伸出了一只手:
“兰柯佩尔·佐思特。”
爱丽丝想要伸手却有些犹豫,菲卡则拉着她的手腕与兰柯佩尔握住:
“他是我们的领袖,爱丽丝……说来话长,到时候我会和你好好讲讲,但请放心,他绝对是一名值得让所有人尊敬的领导者。”
“要是没有他在,我根本没办法坚持到这里。”
爱丽丝闻言也放下了心中的戒心,握住兰柯佩尔的手轻轻摇了摇:
“您好……感谢您对菲卡哥哥的照顾……兰柯佩尔先生。”
“我是菲卡的妹妹,爱丽丝·洛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