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想了想,沉吟道:“联系是有的,只是后来家里说我既然已位列妃嫔,两国又不友好,免得各自滩上通敌卖国的罪名,这关系还是彻彻底底断了吧。”说到这里,淑妃的面色不太好看,“于是从此以后我再也接不到家里的书信了,那时候我圣眷正浓,也不觉得有什么。”
心沉了沉,哑着声音开口:“只怕,这通敌卖国的罪名,燕家是真的落实了。”
“你说什么?!”淑妃猛地坐了起来,牢牢抓住我的手腕,我瞬间感觉手腕仿佛就要被捏断了一般,却来不及喊一声疼,实在是淑妃的逼问和难过太显而易见,让人不能再开别的口。
“我从龙阳国出来的时候,燕家已经不见了,不,应当是十大世家九不存一,只剩下一个蒋家一手遮天。”
“蒋家?”淑妃几乎悲痛欲绝,“为什么?!”
“还能是为什么,当然是为了权力。”我不知道该怎么和淑妃解释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只好帮她洗掉面上的桃花脂,“具体的,得让月给你讲,龙阳国如今被蒋欢和太子把控,两人私情之下又掺利益,龙阳国简直就是一潭浑水。”
“蒋欢?太子?”淑妃怔着,语不成声,“蒋欢不是皇后吗?我记得我走时皇帝有圣旨的,他们两个如此胡作非为,皇帝不管吗?”
“管,怎么管,他自己都成了植物人了。”
淑妃如今的样子似乎是十分悲痛,我竟不知道该怎么样劝说才好,见她怔怔地看着面前的铜镜,内心也很惋惜,淑妃其实心肠很好的,可是为什么就得不到好报呢,嫁了个人如此,儿子差点被害,家里又已经不在。
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我扭头去看芍药和茉莉,便见她们摇了摇头,又招招手,示意我出去。
我瞅了一眼正在独自悲伤的淑妃,见她确实没有什么时间理我,便悄悄地从内殿退了出去。
“娘娘这几年一直在忧心龙阳国家中的事情,猛地听到这消息,心中定然十分难受。”茉莉一脸愁容,“不若,叫离殇皇子过来劝慰娘娘两句吧。”
我摇摇头:“且不说此时深夜,离殇还没有恢复身份,贸然过来定然不好。便是淑妃娘娘那里,只怕想要的也不是安慰。”
这种心情实在是太明白了,安慰就像是一把刀,只会重新在心上划出口子,一刀一刀,宛若凌迟,只希望淑妃自己能够想得明白,不要过于沉迷在自责中。比起自责,她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做。
我叹了两声,叮嘱芍药和茉莉不要去打扰淑妃娘娘,兀自回了偏殿里,想着明早再去淑妃那里看一看。
淑妃比我想象的要坚强的多,我用完早点再去看她时已经没有了异样,仿佛一夜的休息让她迅速的恢复了过来,依然是那个雅致的娘娘,淡然地坐在床边品着一杯茶。
摸了摸下巴,我琢磨着这种调整心态的功力应该好好学学,也免得回头再遇到什么事情又陷入走不出来的境地,还平白让身边的人担心。
“你昨天和淑妃说什么了。”月准时出现,“我怎么忽然觉得她此时斗志昂扬的。”
“有吗?”我看了半天都没有看出端倪,奇怪道,“你是从那里看出来的。”
“之前见到淑妃,虽然也是淡然,却是一派萎靡不振的样子,如今再看,便觉得整个人都有种蓄势待发之感,仿佛随时准备前去战斗。就是不知,她想要去斗倒谁,贤妃?”
我摇着头,见月难得有了不解的样子,拉过他的手,淡定地在他的手心写了一个燕字,又指了指淑妃,作了个口型。月几乎立刻就明白了过来,也有了惊异,似乎也完全没有想到淑妃是燕家的人。
气得我狠狠捏了他一下:“莫名楼手段通天,你又刻意调查过,此时告诉我你不知道,我是万万不信的!”
月顿时笑了,一面挡我的手,一面搂住我:“我是知道的,只是却不觉得和咱们有什么关系,本来就是你想多管闲事才来的这花桑国,再管其他的作甚。”
是啊,本来就是我多管闲事罢了。可我就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人,我瞪他一眼,见淑妃依然没有注意到窗外的我们,才悄悄道:“真的很可怜对不对,遇人不淑,又有了家族的血汗深仇。”
忽然,就有了点同病相怜之感,只是我比她幸运,我有月,有师父,还有许许多多真正对我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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