蟒像是在估计什么,动作一缓,便被其中一条白蟒窜是咬住七寸之处,撕裂处骇人的伤口,鲜血尽数喷涌而出。
正在处于墨蟒阴影下的我只感觉周身一热,视线里的事物透进了红。
我踉跄的跑进莫名楼,闻声而出的母亲见我被血浸染的衣衫,一瞬间睁大了眼睛。
“娘亲!”我颤抖的伸出手。
地面又是一阵连续的震荡,我脚下不稳,跌倒在地上,视线左边隐约坠落黑色物体,我带了的看过去,巨大蟒眸的金色竖瞳里倒印我狼狈的身影,它一动不动,已是气绝。可那山颠似得巨大身躯带来的无形压迫。让我动弹不得。我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它,尖叫卡在喉咙里。
便在这时,有双温柔的大手覆盖了我的视线。他将我从地上扶起来,又拥我入怀,柔声安慰着:”莫怕,已经没事了。”
是父亲和母亲,他们用关爱的眼神望着我,生怕我出什么大事。
可是我当我回头看的时候父亲和母亲已经没了身影。
“爹!”
“娘!”
“你们在哪啊?玉儿好害怕!”
我竭嘶底里的哭喊着,可是怎么喊都没有用,他们还是没有出现。
我一下子从梦中惊醒,枕头已经被我的泪水打湿了,月心疼的抱着我。
我紧紧扯着他的衣袖,我也不知为何突然会梦到我的父母,在梦里也看不清他们的容颜,如果能见他们一面该多好。我怅然若失!
我手臂上的红鸾玉微微发烫,是因为母亲想念我了吗?所以他们在梦里来见我?可是为什么不能让我见一面呢?为什么我看不清他们的容颜?
我实在太想他们了,忍不住抱着月的手臂就哭了起来。
月没有说话,只是用手轻轻拍打着我的背。
哭累了便没有动静了,月下床给我倒了杯水,他用衣袖为我摸了眼泪,喂我喝水。
我站起身来,站在窗边,眺望远方,春风拂面,惬意中带点悲凉,桃花开的正旺,粉嫩的花瓣给这个世界增添了许多柔情。
四月份的桃花正是盛季,凋零了便会落入泥土化作春泥。
我想起林黛玉葬花。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
闺中女儿惜春暮,愁绪满怀无释处。
手把花锄出绣帘,忍踏落花来复去。
柳丝榆荚自芳菲,不管桃飘与李飞。
桃李明年能再发,明岁闺中知有谁?
三月香巢已垒成,梁间燕子太无情。
明年花发虽可啄,却不道人去梁空巢也倾。
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
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漂泊难寻觅。
花开易见落难寻,阶前闷杀葬花人。
独倚花锄泪暗洒,洒上空枝见血痕。
杜鹃无语正黄昏,荷锄归去掩重门。
青灯照壁人初睡,冷雨敲门被未温。
怪奴底事倍伤神,半为怜春半恼春。
怜春忽至恼忽去,至又无言去不闻。
昨宵庭外悲歌发,只是花魂与鸟魂?
花魂鸟魂总难留,鸟自无言花自羞。
愿奴胁下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
何处有香丘?
末若锦囊收艳骨,一抔净土掩风流。
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
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
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
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我对着窗外看着桃花默默念出林黛玉的这首词。
“这词怎么如此伤感?你作的?”月为我披了一件外衣,搂住我的肩问我。
我忽然想起这是异国,不是华夏世界,他们并不知道林黛玉。
“是我仰慕的一个女子所作。”于是,我这样说道,也不算是撒谎吧,以前是真的很喜欢林黛玉,喜欢她那柔风若骨的模样,喜欢她的才华横溢,也喜欢她对爱的一片执着与痴念。
“是吗?这女子是经历多少沧桑才作出这般感伤的词来?”连月也感到丝丝凉意。
如今,我了竟也感觉有了黛玉般的悲凉心思,会触景生情,会怜花惜花,也时常落泪,时常弱不禁风。
“月,过会咱们去酿桃花醉吧,用最新鲜,开的最艳的桃花来酿,酿为桃花醉也比好过落入泥土化作春泥,闷了的时候还能尝尝酒。”我轻轻的吐露出气息。
“好。”他的回答一直都是简单又让人心安。
“再过几日我们也去葬花吧,一朝春尽红颜老,你说,若有一日我们都老了会是怎样子?”我微微一笑,想象着我们老了的生活。